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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作者:白芥子) 第17节 (第1/3页)
风拂过面颊,耳边是谢徽禛的笑声:“这么多年了,孤的父皇和小爹爹还是这般恩爱。” 萧砚宁目光转向他,谢徽禛眼里映着他的影子:“你觉着他们这样不好吗?” 萧砚宁答不上来,当年陛下执意要立男后,还是这样一位受非议颇多的男后,朝中并非无人想反对,只是不敢反对,可私底下总免不得有各样的流言蜚语,便是连他父亲,也曾摇头感叹,说陛下什么都好,唯独过于重情恐日后有损英名。 萧砚宁不敢妄议陛下之事,心里却也一直觉得这是离经叛道、非圣人所为,但是今日他站在这里,亲眼见到陛下与君后之间如同寻常夫妻一般的亲昵相处,心底有什么仿佛被触动了一般,叫他第一次真正觉着,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终归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砚宁在想什么?” 谢徽禛的声音拉回了萧砚宁的心神,他敛去那些漫无边际的情绪,低眸道:“没什么,很晚了,殿下也早些回去寝殿歇了吧。” 谢徽禛抬头看向天际月色星空,轻弯唇角:“还早呢,走吧,孤带你在这别宫里到处转转。” 说罢他提步先走下了石阶,几步后回头,提醒仍呆立在原地的萧砚宁:“傻子,走了。” 触及谢徽禛眼中温和笑意,萧砚宁心尖一颤,回神快步跟上去。 第20章 不是折辱 月影婆娑,映着斑驳青石板路,夜潮如水蔓延开,逐渐抚平了萧砚宁起伏不定的心绪。 一路往前,只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谢徽禛的轻笑打破了沉寂,萧砚宁抬眼望向他,谢徽禛驻足在一处高台下,仰头望着前方白玉阶上紧闭的大殿门,眼底闪动着叫人猜不透的情绪:“砚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萧砚宁不明所以:“……臣不知。” “这里是乾明朝皇太后、孤的曾祖母在这别宫里的住处,”谢徽禛慢慢道,“她最后那几年,一直住在这里养病,孤侍疾于病榻前,直至她老人家崩逝。” 说这些时谢徽禛语气却平淡,萧砚宁摸不准他的心思,犹豫之后回了一句:“殿下节哀。” “节、哀,”谢徽禛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声音更低,“砚宁搞错了,孤没有什么需要节哀的,孤巴不得她早点死,孤还亲手送了她一程。” 身后跟随的宫人停在十步之外,谢徽禛的话只说给了萧砚宁听,萧砚宁目露错愕,一时间连礼数都忘了,就这么直愣愣地看向谢徽禛。 谢徽禛弯起唇角:“这般惊讶?” 萧砚宁回神:“殿下说笑了……” “不是说笑,”谢徽禛嘴角笑意淡去,“孤说的都是真的,皇太后是孤亲手毒杀的,砚宁听了会不会觉着这已经不是离经叛道,而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不忠不孝、罪该万死?” 谢徽禛的面色依然平静,看向他的那双眼睛却格外黑沉,萧砚宁心头一跳,一瞬间有无数念头翻涌而上,他压下声音犹豫问面前人:“殿下为何要这般做?” “因为她该死,”谢徽禛道,“她为了帮她赵家女生的皇子夺储君位,联合那些世家、宗王给孤的父亲栽上谋反之名,逼死了孤的父亲母亲,孤本该是东宫名正言顺的皇长孙,何须以旁支宗室的身份过继叔父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孤杀她为报父母之仇,何错之有?” “……陛下登基之初已替先太子平反,当年那些包藏祸心之人俱已抄家灭族自食其果,殿下何必再做这样的事,平白污了自己的清名。”萧砚宁叹道。 谢徽禛不以为然:“那些人都死了,可皇太后还享着尊荣,因她是皇太后,陛下也不能动她,可孤怎么会让她好过?” “砚宁以为孤在意所谓清名吗?孤才几岁大时就被牵连进夺嫡风波中,那些亲长为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