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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作者:白芥子) 第8节 (第1/2页)
谢徽禛轻蹙起眉,低声呵道:“站起来。” 萧砚宁未动,他伸手一捞,将人拦腰拉起,萧砚宁脚步不稳,再次跌进他怀中,被谢徽禛直接打横抱起。 萧砚宁错愕之下一动不敢再动,被谢徽禛抱上榻。 “明知道地上都是打碎的酒杯碎片,还眼都不眨就跪下去,孤需要你这般表忠心?” 谢徽禛语气严厉,按住还坚持礼数想下地的萧砚宁,呵斥他:“老实待着。” 再叫了人进来,不耐吩咐:“去传太医,动作快点。” 他撩开衣摆也在榻边坐下,帮萧砚宁卷起裤腿,萧砚宁赶忙道:“殿下不必如此……” “你闭嘴。”谢徽禛盯着他被割出了几道血口子的膝盖,神色难看。 地上的瓷器碎片虽不多,但萧砚宁方才直着身子猛跪下去,膝盖下方有一处被刺出了道颇深的口子,血流得不少。 谢徽禛拿帕子帮他按住止血,眉头未松。 “臣无事,待太医来了再处理便是。”萧砚宁低下声音,想要抽出腿,被谢徽禛按着不放。 谢徽禛低着眼,目光落在他伤处上,语气略冷:“下次想要回绝孤,不必用这种方式。” 萧砚宁:“……臣知错了。” 谢徽禛见他自己按住了帕子,便松了手,抬眼看向面前人。 萧砚宁被盯得不自在,低了头,就听谢徽禛道:“你既进了这东宫,必要做孤的人,孤不会放过你,与其这样觉得受屈辱甚至伤到自己,不如早日想通。” 萧砚宁艰声道:“臣不愿做佞幸。” “孤几时说了要你做佞幸,你便是愿意,陛下也不会答应。” 不等萧砚宁再说,谢徽禛又道:“孤要你,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你没得选择。” 萧砚宁:“……臣不曾想到,殿下是这般性情的。” 谢徽禛:“失望了?觉得孤仗势欺人,以权势地位逼你就范,不是君子所为?” 他哂笑了声:“孤本来也不是君子,孤就是在仗势欺人,逼迫你就范。” 谢徽禛说得坦荡,甚至有些混不吝,叫萧砚宁哑口无言。 半晌,他才呐呐回道:“臣是乐平公主的驸马。” “你方才已经说过了,”谢徽禛提醒他,“孤也说了,她的便是孤的,孤若是与她直说,她会双手将你送给孤。” 萧砚宁面色变了几变:“不、不会……” 谢徽禛:“她会。” 萧砚宁用力收紧拳头,哑了嗓子:“这些于礼不合、于伦常不合,殿下若执意如此,臣不敢不从,您是君,您的话臣也不会不从,可……臣不是乐意的。” 说罢他头垂得更低,谢徽禛沉眸看着他,像在思忖什么。 萧砚宁始终没有抬眼。 “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家?”谢徽禛忽然问,“既不喜欢公主,成婚之前可有想过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萧砚宁不吭声,谢徽禛帮他道:“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最好能早日为你萧家开枝散叶、生儿育女是吗?” “这般女子世间何止万万,所以其实谁都可以,但唯独孤不行。” “因为孤是男子,孤是你的妻舅,孤的念想在你看来是罔顾人伦、离经叛道,所以你不乐意,更不屑。” 萧砚宁仍是沉默。 “也罢,”谢徽禛不以为意道,“孤本也没打算做君子,你乐不乐意又有何妨,孤说了,你没的选择,只能接受,听明白了?” 萧砚宁垂着的眼睫颤了颤:“臣……听明白了。” 之后太医匆匆赶来为萧砚宁诊治。 他这割伤倒是不严重,止了血上过药这两日不要碰水,很快就能好。太医跪蹲地上,小心翼翼为萧砚宁上药包扎,谢徽禛忽然伸手过去,在他小腿上轻轻捏了一下,问太医:“会留疤印吗?” 太医道:“兴许会,这个说不准,待结的痂掉了,臣开些去疤印的药膏,每日涂抹两次,应该会好。” 萧砚宁尴尬不已,他是男子,且是武将,谁又会在意身上多几个疤印,偏谢徽禛在意。 谢徽禛点头,吩咐人:“你上心点。” 待太医退下,谢徽禛又伸手抚上萧砚宁的脸,萧砚宁紧绷起身体不敢动,谢徽禛的手指从他鬓边一直摩挲至下颌。 萧砚宁闭了眼,身子却在微微颤抖。 “真这般怕孤?”谢徽禛问。 萧砚宁不答,谢徽禛轻声笑:“你这样,倒像是孤怎么欺负了你似的,孤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萧砚宁咬紧牙根,不肯应。 这算什么,视死如归? 谢徽禛嘴角笑意淡去:“也罢,今日你才初入东宫,孤便放过你,回去睡吧,明日若是伤口不适,便不要当差了,孤这里不缺你这一个人。” 萧砚宁立刻起身,如蒙大赦,与谢徽禛谢恩。 再捡起扔在地上的外袍和腰带,快速穿戴好,告退下去。 谢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