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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第2/3页)
照这么看,方贵太君对虞锦应该是真有长辈对晚辈的疼爱的,那为了虞锦的身体安康便任由外甥去出了家,便也不足为奇。 “你这么想?”虞锦黛眉紧皱,一壁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赞同他的话,一壁又疑云更深了。 ——楚休不提方贵太君离世之事还好,一提,倒让她也想起了些细节。 他离世的时间算起来离现在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概还有七八年的光景,那时她二十六七岁。 贵太君嘱咐她们姐妹两个相互照应,还回忆了许多她们一起长大的旧事,说得她们痛哭流涕。 当时她是真的感动了的,之后数年的相处中,也或多或少因为那番话与虞绣的感情更甚其他姐妹。但现在……穿越又重生让她多了几分旁观者的冷静,回首细想,那番话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似乎说得太完美、太滴水不漏了,不像临终时突然有的感情倾诉,倒向打了不知道多少遍腹稿推敲出来的话。 这也罢了,毕竟方贵太君是因病离世,病重的那几天若反反复复地想这些,话说得特别漂亮也是有的。 但再细想,滴水不漏之余,那番话其实还将语言的艺术玩得一绝。 要虞绣关照她的时候,就是假大空:“这是你长姐”、“你日后不要惹她生气”、“凡事你们姐妹商量着来”。 要她关照虞锦的时候,就详细到了具体事项:“虞绣这孩子性子野,闲来无事就爱走南闯北地到处闹,陛下不必和她置气”、“先皇说得对,她不是什么能堪大任的人,陛下不要指望她太多,给她些闲差也就是了。” “若能让她多读读书也是好的,早就该把她困在太学里,不让她四处去疯。” 于是在方贵太君的丧事办妥之后,悲痛不已的虞绣请旨回太学读书。她堂堂一个亲王,虞锦哪能真只让她和寻常书生一样读书?便给了她个闲差,算是去太学当个官。 那时连前阵子的太学之事已相隔七八年了,大中大事小情不知经了多少,虞锦就是再跳跃性思维,也不会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但现在突然把它们放在一起,虞锦内心油然而生一股自己都觉得不妥的帝王多疑——擦,你们父女两个是不是合起伙来诓我? 不行不行,不能多疑到这个份上! 她陷入一股焦虑,拼命地让自己恢复理智。 这种多疑简直没道理,就跟十年前自己丢了块金子,十年后发现邻居有块金子就觉得是对方偷了自己那一块似的,强行拼逻辑。 但不知为什么,她越是这样拼命开解自己,越是让那不讲理的疑心占了上风。 她终是开了口:“邺风。” 邺风上前,她沉沉道:“传沈宴清。” 第25章 消气 沈宴清这个人, 在朝中“查无此人”。放在京里,明面上的身份是一方巨贾, 名下布庄、银号、酒楼、茶肆,乃至青楼不计其数。 但其实这些生意与沈宴清看似纤弱的身形一样,都是障眼法。她的真实身份是暗营指挥使,那些生意她都顾不上亲自去管, 至于“纤弱”的身形之下,是随便一伸手就能把人锁喉致死的本事。 暗营只听命于天子, 朝中宫中也不过一小部分人清楚暗营的确存在, 于更多官员而言,它都不过是个子虚乌有的传说。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隐匿行踪, 暗营中人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是高手,指挥使尤其如此。 虞锦发了话,邺风就进侧旁的书房,打开暗格,掰了一下里面的木钮。暗格里依稀有轻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