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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2/3页)
宋晚玉看着他俊秀的侧脸和他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不知怎的便又想起两人初见那日。 他穿着银白色的甲衣,骑在马上,弯腰伸手,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一边,避开了那将要踏踩上来的马蹄。 那时候,他那样年轻,容貌俊秀,骑在马上时,英姿勃发,不知有多少人暗暗侧目。 直到如今,宋晚玉都还记得那日的情景。 历历在目。 她甚至还记得,那日霍璋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救下她时的每一个细节——他修长有力的手掌,微微蜷曲的手指,以及滚烫好似烙铁的掌心。 这样想着,宋晚玉不免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霍璋早便注意到了宋晚玉,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宋晚玉只站在窗外发呆,只得抬手合上膝头的那卷书,转目去看人,开口问道:“怎么了?” 宋晚玉实在不好说自己适才就是站在窗边看着霍璋,看到发呆的。所以,她只好重又捡回了那个糊弄兄长的借口,解释道:“我喝了些酒,有点头晕。” 霍璋微微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宋晚玉收敛起那些杂乱的心思,抬步入了内室,主动道:“我帮你上药吧?” 霍璋点了点头,坐在四轮椅上看着宋晚玉去拿药盒,忽而问道:“怎么忽然想起要喝酒?” 宋晚玉从小几上拿起那盒已经用了一半的药膏,嘴上则是顺口应道:“今日秦王出征,我........”说到一半,她忽而想起自己眼下的身份,反应极快的补救道,“我也算是公主身边的人,跟着去见识了一回,还喝了些酒水。” 因是背过身去拿药,宋晚玉没见着霍璋此时的神色,只听他淡淡道:“我闻着好似是玉薤的酒香——公主倒是大方,连前朝宫中珍藏的好酒都能说赏就赏。” 宋晚玉闻言,心头咯噔了一下,手上一滑,才拿到手的那个药盒子险些便要掉下去。 霍璋这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难不成,霍璋怀疑她的身份了? 当初,宋晚玉既不想以故人的身份出现在霍璋面前,又不想给霍璋太大压力,这才一时脑热,假装侍女,还特意给编了个假名字。 事后,她也不是不心虚,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可谎话已出了口,只能是越编越多,越编越熟练,到了如今实在是有些骑虎难下。 好在,宋晚玉对着霍璋时虽然有些迟钝倒也不是真傻,很快便稳住心绪,拿着药盒转过身来,笑着道:“原来是玉薤,怪不得我喝着便觉这酒怪香的。” 说话间,她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霍璋。 霍璋并未束发戴冠,乌发披散着坐在四轮椅上,面容俊秀,神色淡淡,只颊边还未褪去的长疤看上去有些显目。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背着光的缘故,他的瞳仁看上去近乎深黑,看人时沉静非常,一如月下湖泊,不觉间便叫人忽视了他颊边的疤痕。 宋晚玉见他神色如常,只当他适才是随口一说,稍稍安心了些,这便抬步去外头打了热水来,准备替他上药——如今霍璋手脚经脉已好了许多,不必每回上药都用艾草包敷热了,只要略用热水烫一会儿便好,只是上药按摩还是必不可缺。 因霍璋正坐在四轮椅上,宋晚玉便半蹲下来,先是帮着他泡一会儿热水,然后便握着他被烫得发红的手腕,小心的给他搽药。 淡色的膏药抹在伤处,带来一丝丝的清凉之意。 与此同时,霍璋鼻尖似乎也能嗅到那缓缓压上来的酒香。 甜且暖,微微有些辛辣,余韵悠长。 霍璋心知,这是玉薤的酒香。 这香气原就有些缠人,哪怕宋晚玉换了一身衣衫,霍璋依旧能够嗅到一丝。如今,宋晚玉就蹲在他跟前,玉薤的酒香不免愈盛,几如潮水扑面而来,又似细丝一般若有若无,缓缓的深入肺腑,缠上心肺。 霍璋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垂下眼,往宋晚玉处看了一眼。 宋晚玉全然不觉,正耐心的给他搽药按摩。 正所谓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如今的按摩手法已是十分熟练。只是,因她对于霍璋的事情总是十分小心,哪怕手法已是娴熟,按摩时仍旧是心无旁骛,认真专注,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霍璋看过来的目光。 霍璋看着宋晚玉乌黑的发顶,顿了顿,忽然出声问道:“话说起来,自我来府后,似乎还没见过你们公主?” 第18章 可还记得 话才出口,霍璋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