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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2/3页)
别的案件卷宗都是邵离渊亲自保管的。 “我来我来,您在下头站着指挥就成。”晏骄连忙把他拦下,二话不说挽着袖子蹭蹭爬上去了,“是这本吗?” 好歹也五十多岁的人了,万一摔了不是耍处。 邵离渊没推辞,只是站在下面满脸无奈,“是另一排架子。” 晏骄:“……”那您不早说! 邵离渊一眼就猜透她的想法,毫不留情道:“我倒是得有机会说!” 手脚倒是麻利,他还没来得及张口的,这丫头就上去了。 晏骄只得满脸尴尬的又爬下来,小声嘟囔道:“那我刚才看您又是挽袖子又是撩袍子的……” “我是要搬梯子!”邵离渊都给她气笑了,退开两步,指着上头道,“第三格右边第二本。” 晏骄吭哧吭哧爬上去拿了下来,一拍,竟然没灰?! 她惊愕的表情很好的取悦了邵离渊,老头儿呵呵几声,捋着胡子挑眉道:“这里每隔两日便有人进来打扫,自然是干净的。” 既然是别人经手的案子,晏骄也不好细问,不过还是难掩好奇道:“是有人从外头回来了吗?” 留京的几个捕头最近手里都没活儿,肯定是跑外线的。 “裴以昭,”邵离渊眯着眼翻了翻卷宗,大概是看不大清,又往窗口走了几步,末了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回晏骄,“你们还没见过吧?” 晏骄点头,小心的把梯子推回墙角,“我都来了两年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哎,也不对,去年好像远远看过两眼,但一句话也没说过。” 交通不便,干他们这行的又要上天入地的跑,交集真的太小了。不光裴以昭,如今刑部挂号的天地玄黄共计十四位捕头,算上她自己也才见了十位。 邵离渊唔了声,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几日他都在京中,有机会见见也好。” 晏骄点头。 裴以昭虽然只是天字丙号,但名声却一度压过天字甲号的燕樱,很受圣人和邵离渊器重。 不过跟此人远播四海的名声一样大的,还有他固执到没救的原则性。 分明才三十来岁的人,但论起固执和较真儿却令许多老头子都甘拜下风,偶尔邵离渊提起他来也觉头痛。 “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晏骄问道,“死囚尸体解剖的事儿,您那边怎么样了?” 这件事堪称史无前例,晏骄深知单靠自己的力量不够,就又拉了邵离渊下水。 反正说到底都是刑部的事儿么,老头儿咋能不管么! 邵离渊从卷宗上面瞅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其实这事儿,本不该由你来说。” 第15章 “这事儿本不该由你开口。”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必然以为邵离渊嫌晏骄手伸得长,可晏骄懂他的意思。 她轻笑一声,垂下的眼睫盖住许多心思,“我晓得。” 世人对仵作本多偏见,若贸然提出有违伦理的建议,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既离不开又瞧不上,压不下去,却也不耐烦捧着,所以一直这么不尴不尬。 男仵作已经够难了,偏晏骄又是个女人,若非邵离渊一开始想得周到,给她头上扣了个捕头的衔儿,背后又站着一溜儿神仙,这才阴差阳错的混开了。 不然,又是一个被埋没的郭仵作。 道理她都懂,所以对这些同行有种远比现代社会更为深刻的感同身受,止不住的想替大家,也替自己做点儿什么。 邵离渊瞧了她一眼,“好算没糊涂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提出来。” 顿了顿,又道:“你顾念的也忒多了些。” 他甚少说这种类似劝慰的话。 打从认识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这姑娘像极了一颗小太阳,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