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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保国这种人,那关系跟谁都能处。但林有志这些年,也不怎么上老祁的门。但老祁逢年过节,必然带着礼上林家的。给老二拜年,正儿八经的跟小时候一样,跪下就磕头。只要是回镇上办事,那必然是要去家里的。别管林有志在不在家,他都去。去了还不空手,也不是金贵的东西,在街上碰上啥买点啥。提点好饭回去叫老人改善伙食,买点软烂的点心,或是割上几斤肉往家里一送。对林家如此,对金家也是如此,而且不避人。给金家带什么,就给林家带什么。 比起老祁的作为,那林有志就觉得这些年,他做的不如老祁周到。 别管这里面的情分有几分真几分假,有几分是为了名声。但一个人二十来年如一日,这就很难得了。 当然了,林有志也有他的道理。朋友站的高了,照顾穷朋友,这是情分。但你自己过的紧巴,处处要人照顾,你这一上门,人家心里就咯噔一下。就像是这次,老祁不等自己开口就给钱,是想着给孩子的学费凑不够。不是自家不想着跟人家亲近,是人穷没资格跟人亲近。 再者,也有些没法面对故人。 这会子老祁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谁今儿都不能走。 老祁把事做到了前头,他撂下什么话来,都得给接住了。 都不挣扎着走了,老祁把两人一甩,指了指沙发,“坐下。” 一个长沙发,两个单人沙发,金保国跟林有志一人一个单人沙发,隔着茶几相对而坐。 老祁大马金刀的往长沙发上一坐,占据了中间的位置。然后将茶几上的玻璃杯子翻起来三个,从金保国手里把酒瓶子硬抢过来,直接打开,咕咚咚的倒了三杯子,然后重重的给三人面前分别放一杯。 他自己端起来,也不管两人,自顾自的跟这两人面前的杯子碰了碰,一口把一玻璃杯的酒给灌肚子里去了。然后瞪着牛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那意思就一个:老子就看今儿谁他娘的不喝这杯酒。 林有志侧着身子,先端了自己这一杯,三两口的跟闷下去了。 金保国最后喝的,不知道喝的急了还是怎么了,呛的直咳嗽,咳嗽着咳嗽着,眼泪就下来了,抬手搓了一把脸,可还是没有再说话。 老祁也不说话,把剩下的酒给三个人分了,从起身从酒柜里摸出一瓶来,往茶几上一放,再坐下这才道:“这有些话,我憋了二十多年了。哥几个从穿开裆裤起,活尿泥一块儿长大的……这他妈的都不算了是吧?咱们都没亲兄弟……老林那大哥算不得兄弟!咱们仨不抱团,能好好的到了今儿?” 老祁原本不是本地人,他是三四岁上,被他娘带过来的。他娘改嫁到这边的老祁家,他才姓祁的。没几年老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