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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2页)
驱车不到两个小时的距离,不过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上堵车,贺青池坐在后座,眼角余光瞥见车玻璃自己的倒影,普通的黑色针织衫牛仔裤,上半身很贴身,完美勾勒出纤细腰线,带着棒球帽,黑色绸缎般的秀发垂在腰际,隐约只露出半张白瓷侧脸。 怕出门被路人认出来,贺青池临时给换上的,一路安安静静地。 出租车大叔透过后视镜,几次望过来,闲聊夸道:“你长得很有明星相。” 贺青池抬手,把棒球帽往下压了压。 出租车大叔也是个诚实人:“这下雨天去乌山镇路不好走啊,打车费还贵,买票坐大巴才几十块,小姑娘,你是要去度假吗?” “家里有老人住那。” 贺青池一来有些时日没去看望外婆了,二来江城那边公寓没有合适的布料和裁缝工具,不好给温树臣做衬衫。 出租车大叔见她算是半个本地人,也就把话打住。 贺青池闭眼了会,听着外面的雨声变大了。 早上出门还是似雾般的细雨,现在直直的砸下。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指尖一顿,将短信打开。 和温树臣的聊天截止在两天前。 她翻了翻对话记录,停留在那张出差的行程上。 贺青池现在似乎对温树臣的行程了如指掌,却没有和他联系过。而这个男人赴美出差后,整个人就跟消声灭迹了,唯有留下只言片语在她世界里划过一道不轻不重的痕迹。 两人的短信对话,这两天贺青池百般无聊时就拿出来看。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发个短信,感谢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每次编辑好,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了。 贺青池想到和温树臣之间,也没什么话可聊。 要是他又是一句“嗯”的回复,那不是很尴尬,还不如等他出差回国,她把衬衫送给他时,当面表达谢意。 贺青池收好手机,拨着耳边的发丝看向车窗外。 出租车开了整整两个半小时,才抵达了乌山镇。 雨势渐渐变小,贺青池付完车费下车,拎着秀气的行李箱,迈步朝熟悉的巷子走去。青石板铺成路上的积水漫过了她的鞋,拐个弯,再往前走一段,前面有扇朱红色漆的门映入视线内。 贺青池往里走,看到院子走廊下,外婆静静地坐在紫藤椅上休息,穿着紫红色旗袍,满头银丝梳起发髻,已经满布皱纹的脸庞上,依然透着岁月静好的优雅。 贺青池放下行李箱,走过去,正弯腰拿过一旁毯子给外婆盖上,却被握住了手背。 老太太睁开眼望来,苍老的声音带着和蔼:“回来了。” 贺青池点头,继续将毯子给老人家盖上,轻声说:“回来住几天。” 老太太听她要住几天,就让屋里的张婶把房间干干净净打扫一遍,又吩咐今晚多做几道家常菜。 贺青池年幼时大部分时间都养在外婆身边,感情自然是好,不过老太太的规矩不比贺家少,见她素颜示人,穿着打扮也简单,难免要说上两句:“这是谁家的姑娘,丑成这样就跑出来了,你父亲还想为你寻觅良婿,可要愁坏咯。” 贺青池一听“良婿”二字,脑袋就开始疼。 “去把鞋子换了,外婆给你做了件新衣裳。”老太太也没真的数落她,注意到她鞋子上水迹,交代完后,又安静地躺在椅子上,手拿折扇轻轻摇晃。 贺青池听话去换鞋,屋里的张婶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她提着行李箱进去。 新做的旗袍就搁在柜子里,贺青池也没急着拿出来试。 老太太年纪大了,在两年前就已经闭门谢客,哪怕对方亲自奉上重金也没有破例给外人缝制旗袍,偶尔精神足的时候,倒是会给外孙女缝制一两件,拿出去也是上上之品。 她沿着床边躺下,看了看有一段时间没住的房间。 乌山镇的这间宅子,年代久远,平时也就老太太和张婶居住。 贺青池是五六岁时才来到这里住下,当初父亲感情账一塌糊涂,和母亲的终于婚姻破裂,已经到无法修复的地步,两人协商好离婚事宜后,她的母亲却意外车祸去世。 那时贺青池也跟着大病了一场,后来就被送到了外婆家养。 直到身子骨好些了,过几年后又被接回贺家,偶尔回乌山镇小住。 她怎么也记不清那个年纪的事了,偶尔会问外婆。 老太太的说辞和她父亲一致,都是那句:“当时处理你母亲后事没顾得上,才让你大病了一场,小孩子烧糊涂不记事了很正常。” 久而久之,贺青池也没在问了。 *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外面屋檐落下的水声。 中午时,贺青池先陪外婆用完午饭,然后去另一间房翻布料。 老太太有自己的生活作息,没管她。 贺青池跟温树臣接触不超过三次,却看得出这个男人品位高又低调讲究。她挑了好几个颜色面料,选来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