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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3/4页)
下午的排练很顺利,导演和编剧都称赞了傅泽明和祝夏,认为他们将曹丕和曹植之间的尺度把握的很好。在雍丘的那一夜,这已经走到尽头的两个人,虽然已经不再继续怨恨,但也没有彻底和解的决心,于是只好尴尬地面对彼此,不想完全如君臣一样恭谨生疏,又无法像亲密的手足兄弟。 录制持续到晚上七点,结束后祝夏跟傅泽明回更衣室,工作室不比剧场,这边的更衣室有限,让他们两个人用一间已经很优待。他们背对着脱下戏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傅泽明先换好,转身拿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祝夏正好双手套进袖子里在穿卫衣,露出线条漂亮的肩背。 昨年拍《吹玻璃》的时候,祝夏为“周雪生”这个角色减重了二十斤,有半年他都很瘦,也白的近乎病态,像一个单薄的影子,现在祝夏增长回正常的体重,又晒成了健康的肤色,傅泽明却忽然有些不明白,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哪一个更像影子。他没有继续想下去。 祝夏开始穿外套,傅泽明将外套搭在臂弯,说:“我先走了。” 祝夏走出工作室,看到对面的大厦上有一面很大的广告灯牌,灯牌上的傅泽明脸向右倾,微微低头,神情是一种旁若无人的冷漠。祝夏跟灯牌上的人对视片刻,虽然做好准备要耗到他分手,但现在见个面除了工作连话都说不上两句,真的很让人难受。 摄影师姐姐关切地问:“怎么不高兴?” 祝夏说:“没有。”春夜的风有点凉,他一边往停机车的地方走,一边把手揣进衣兜。 摄影师忽然看到祝夏停住步子,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钱夹,他皱着眉把钱夹打开,表情瞬间凝固,皮夹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年纪在十岁左右,戴着一顶金色的小皇冠,手里端着一碟蛋糕,脸上沾着奶油,站在电视机旁无忧无虑地大笑。 摄影师看祝夏一脸惊讶,想拍钱包里有什么,扛着机器往祝夏身边凑,祝夏“啪”一声把钱夹合上,整个人动作极大地往后跳了一步,然后迅速把钱夹揣回兜里。 摄影师有点莫名其妙,跟祝夏两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祝夏回答,他弯起眼笑了一下,露出八颗牙,好像一瞬间心情变得好极了,声调也轻快起来,“我忽然想起有事……姐姐明天见!” 摄影师被这声“姐姐”叫得心口一酥,就看见祝夏拔腿狂奔得不见人影,他片刻又出现,骑着机车在马路上“轰隆隆”地驶远了。 第十六章 今天录完真人秀,傅泽明还要录一个访谈节目,时长六十分钟。等他从电视台出来,上车准备回家,元元把正在响铃手机递给他,说:“刚刚响了三四次,我都没接。” 傅泽明拿过手机准备接听,但看到来电显示立刻一愣,因为来电人的名字是——傅泽明。他再看手机,跟他的倒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但手机壳完全不一样。 元元第一次在自己老板脸上见到这么懊恼的表情。 傅泽明刚刚录访谈的时候,她在化妆间里玩消消乐,听到傅泽明外套里的手机响,就拿出看了眼来电显示,整个人当时就懵了,差点以为自己撞鬼。但仔细一瞧,这手机根本不是她老板的,元元没敢接电话,翻了翻那件外套的兜,翻出一把零钱、一叠小火龙纹身贴、一把工具小割刀、一副耳机。元元看到那叠纹身贴就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更何况今天祝夏还跟傅泽明穿了同款外套。 铃声还在响,傅泽明划到通话键,跟电话另一边的人简短地说了两句,大意是说好一会儿把衣服、手机等东西换回来。元元坐在座位上假装看窗外的夜景,好像对这通电话毫不关心,其实心情复杂地想哐哐撞玻璃。 车开到傅泽明住的别墅区北门,以前司机师傅都是把傅泽明送到家门口,但今天傅泽明说要走走,在北门就下了车。 元元看傅泽明走进小区,她轻轻拍了下脑门,嘲笑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她二十三岁开始给傅泽明做助理,今年也二十八了,助理的收入再高也有限,元元家里又没矿,不管多喜欢傅泽明也不可能为他做一辈子助理。助理二转一般就是做经纪人,她的经验人脉已经累计到了一定程度,何姐跟她提过,公司打算让她明年去带新人。傅泽明是个好老板,祝夏也是个好玩伴,这几年工作虽然累,但她干得很舒心。她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