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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第3/4页)
,一咬,甘甜的汁水就溢满了口腔:“那椒盐备两份,一份味道重些,多加点儿花椒。”沈云殊口味重,上次吃的椒盐他就嫌淡了些。 跟沈云殊说完那些话之后,许碧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她把想说的话都说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遗憾。 沈云殊可能……不会答应吧。毕竟这个年代,不纳妾的男人少之又少。而且即使是那些不纳妾的人家,大概也没有主母敢像她一样明白地说出这种“妒嫉”之语吧。尤其她现在连个儿子都还没生出来,唯一的筹码不过是自己的真心。然而真心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看来,有或没有大概没什么两样,他们要的是“贤惠”,至于你究竟是真贤惠还是假贤惠,那倒不重要了。 不过,在离开沈家之前,她还是要把该做的做好。努力过了,才不会后悔。许碧想着,拿湿帕子擦干净手,又把那件做到一半的中衣拿了过来。 她手艺还不行,也就做做中衣了。这东西不必绣花绣朵的,只要剪裁得当,针线细匀就可以了,正好适合她。 “姑娘才吃了几颗呢——”知晴一拍脑袋,“看奴婢糊涂的,方才周嫂子跟奴婢说,周平在外头寻着了一个不错的庄子,想下午来给少奶奶回话。” 许碧险些忘记了。前些日子她叫周平夫妇两个在外头找找合适的庄子,手头上这四千两银子总要运转起来才行。铺子不好贸然入手,能买点合适的土地倒是稳妥的事儿。不过,假如要离开江浙去西北,这地也就不必买了。 “先让他们看着吧,也不必急着就来回我,也去多看几家铺子,有没有什么他们也能做得的生意。”周平夫妇是能吃苦的,她打算把他们也带去西北。看着周平不是个笨人,倘若这夫妇俩能在外头担起事来,那她就轻松多了。 知晴答应着出去了。知雨犹豫半晌,还是小声道:“姑娘,真的打算好了,要走?”在她看来,大少爷也是不会答应的。不管是在许府还是在沈府,那些来往的人家里,哪家没个妾啊? 啊不,还是有的,梅大儒就没纳妾嘛! 自从梅家兄弟住进沈府,府里的下人们也没少八卦他们,知雨就知道了,梅大儒的妻子与他是指腹为婚,夫妻两个相敬如宾,三子一女皆系嫡出。这些年梅大儒带着两个儿子在外游历,梅太太就在家中带着幼子幼女侍奉公婆,谁不说一声夫贤妻惠? 许碧一笑:“我倒更希望像苏姐姐的外公外婆那样……” 梅大儒家的事儿她当然也好奇,不过听完之后就觉得——相敬如宾,很难说究竟是不是好事。听说梅大儒时常出外游历,少则一月多则半年,这次带着两个儿子出来更是长达两年,所以梅太太恐怕不少日子都是在独守空房,还要伺候公婆照顾儿女,这——要不是这年头儿子都归父亲教育,而梅家兄弟又显然被教育得很不错,许碧都要疑心梅大儒对家庭究竟关不关心了。 梅大儒曾经说过,纳妾,为子嗣计也。意思就是没儿子才纳妾。在这点上他算得上言行合一,但他跟梅太太的感情究竟怎样,却不能从他不纳妾上反应出来。 而苏阮说过,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却是琴瑟和鸣,意趣相投。许碧想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要夫妻相得,而不仅仅是夫妻相敬。 其实许碧觉得,她和沈云殊是“相得”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儿“相得”,她才不能“贤惠”,不能过那种有妻有妾的日子。即使是在这个时代,丈夫也许能分,但爱人,绝不能分。 知雨还是有些不大明白:“可姑娘既然是舍不得大少爷——”若是她,喜欢的东西才要紧紧抓住呢,为什么越是喜欢,反而越要放手呢? 许碧一时不知道怎么向知雨解释。男女平等的话就不用说了,知雨不可能理解,就如同她也不能说奴婢只是一项工作。 事实上,许碧自己都觉得,这也不仅仅是用一句男女平等就能概括的。或者说,她要的,是跟所爱的人平等。我愿付出全部,所以我也要求你的全部。 “……不是做生意论斤称两。”许碧头一次发现,尽管她上辈子就是靠文字吃饭的,可对于有些问题,语言永远是贫乏的,“不是说我有正妻之位,就可以再少要一点,哪怕将夫君分一点给妾室也无妨。不是这样。若是相互爱慕,即使他是一品大员,我是穷家小户之女,也只能以一心换一心。时人或会觉得,能予我正妻之位就足够了,可——这是不够的。” 她费力想了半天,最后举了一个非常煞风景的例子:“就如同杀人偿命——高官显贵之家的子弟,杀了一个街头乞丐,官府判他抵命之时,可否能说因对方地位低微,他只消拿出半条命来抵给对方即可吗?心与命一样,都是不可分割的,若是能论轻论重,那便不叫爱慕,只叫权衡。” 知雨听得半懂不懂,半天才讷讷地道:“可是,若是勋贵人家杀了个乞丐,最多就是以钱赎买……”谁会真为了个乞丐去叫那些高官显贵抵命啊? 许碧哑然失笑:“,你说的也是。所以,大约还是我贪心了,恐怕最终,你就只能跟我去西北了。” “可奴婢看大少爷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