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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3/4页)
是女子, 才更好拿捏呢。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沈云殊目光微闪,“难得你有这份见识。”倒也是,若没有这份见识, 又怎么敢手刃倭人呢? 他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家那个婆子可还在?” “已经死了。”许碧眼睛也不眨一下,“进京之后水土不服, 去了好几年了。她死了之后姨娘才悄悄跟我说, 她是从倭寇船上逃出来的, 怕被官府以为是倭人的奸细,所以只说是逃难。其实她是个好人,平日里只是低头干活儿,除了我和姨娘,等闲也不跟人说几句话,家里上下都叫她哑婆子。” 这可不完全是她瞎编的。哑婆子其人确是有的,也的确是逃难而来,不过是庄子上一家佃户的远亲,自小生病坏了喉咙,别说东瀛话了,就是家乡话都说不清楚呢。 只是那佃户自己家都过得紧巴巴的,谁愿意再供养一个口齿不灵的亲戚?还是路姨娘可怜她,正好院子里缺个做粗活的,就把她挑了进来。陈氏看她不会说话,倒是愿意用这样的人,说是不会生事。因此后来进京城都将她带了去,只是前几年得了伤寒去了。 沈云殊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直起身来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安排一下,这几天就劳动你走一趟吧。” 他跟来时一样,悄没声息地又翻窗出去了。知雨提心吊胆地进来,先抓着许碧上下看了一番,看得许碧啼笑皆非:“你还真担心他吃了我吗?外头怎么样?”倘若真能在这上头帮了沈云殊的忙,以后她再说什么也就有些底气了。 “紫电姐姐过来看了一眼,我就说姑娘起来喝口水,把人都打发了。”知雨这才松了口气,“大少爷穿成那样子突然进来,可吓死奴婢了。姑娘方才,究竟跟大少爷说了些什么?” 许碧想了一下,把知雨拉到床上一起坐下,才小声跟她说了:“你可仔细,莫说漏了。” “哑婆子是从倭人手里逃出来的?”知雨却是十分惊讶,“难怪平日里都不说话呢,想是怕被人发现了。” 许碧哑然失笑。可不是,知雨进府才几年,哑婆子死后她才到许碧身边伺候呢。就是知晴,那时候也才是个小丫鬟,刚进了院子学规矩。那会儿她身边的大丫鬟叫知月,早就嫁出去了。这样,就算沈云殊要查,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沈云殊从许碧房里翻出去,便先吩咐了九炼一句:“你去查查那哑婆子可是真的?”许碧会说东瀛话,这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总要查一查才能放心。 九炼一直在窗外把风,自然听见了里面的对话,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少奶奶真的懂东瀛话?”难怪能发现那些人是倭寇呢。 沈云殊嗯了一声:“只是要查查那哑婆子,切莫是倭人混进来的细作才好。”虽然听起来不像是细作,但以防万一。 九炼连忙答应,又忍不住问道:“可这——少奶奶说要帮忙,如何出门呢?” 沈云殊正推开了自己房里的窗户,打算熟门熟路再翻进去,闻言便笑了一笑:“女人家么,出门自然是上香。” 沈家新娶的大少奶奶,要去寺里上香了。听说是因为担忧夫君的伤势,打算去寺里跪两天经,求菩萨庇佑。 自打一到江浙,沈家便是万众瞩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有人眼睁睁瞧着,更何况是新进门的少奶奶出行呢?这车马才出沈家大门,消息就已经送出去了。 杭州知府衙门后院,董夫人正在听着大丫鬟松萝回话:“说是因敬茶起了身,伤势又反复了。沈家大少奶奶就起了愿心去跪经,怕香火太盛的寺里不清净,显不出虔心来,特地择了中天竺边上一处小庵堂。” 董夫人便嗤地笑了一声:“我就说那不是个省事的。”跪经也就罢了,还说什么不清净的寺里显不出虔心来?当初沈云殊受伤,沈夫人就往灵隐寺、净慈寺这些有名的寺院里都去拜了,这会儿却说起这个话来,可不是跟沈夫人打擂台? 董家三姑娘藏月正在一边合香,闻言便有些好奇道:“那大少奶奶究竟生得什么模样?听袁家大少奶奶说,甚是美貌。” 董夫人一张脸便拉长了,冷冷道:“什么美貌,狐媚子样儿罢了。这女子四德,不说别的,单说这妇容便是要端庄稳重,若是轻浮孟浪,便是有几分姿色又如何?”又郑重对董藏月道:“你也要记得,娶妻娶贤,这做正妻的必要端庄贤惠方可,若是那等掐尖要强、轻浮放浪,再没有正经人家喜欢。”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串子,直说得董藏月脸上绯红,轻轻顿了顿脚:“娘说什么呢。”丢下手里合的香,转头出去了。 旁边的青妈妈便笑道:“三姑娘还小呢,夫人说这些倒臊了她。”她是董夫人奶娘的女儿,便是最心腹之人了,深知董夫人的心病,道,“咱们三姑娘是极出色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