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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第3/3页)
里满是恶毒:“如若不是他入宫,儿臣和几位弟弟又怎会得此疯病。儿臣看,就是此人暗中捣鬼,害儿臣……” “闭嘴!”皇帝道:“瀛皖,朕之前一直觉得你宽厚仁慈,才德兼备,是诸位皇子的表率,若是你连此事都看不明白,朕如何安心将……” 皇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闭了起来,怒瞪着殿里的众人。 大皇子一愣,纵然皇帝没说出来,他却已经听出了意思,连忙跪了下去,收起刚刚的盛气凌人,懊悔道:“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儿臣,儿臣只是受人蛊惑,才、才犯了错,并非针对他。” 皇帝知道都是借口,但不打算揭穿,心烦的看他一眼:“还不快走,丢人现眼。” 大皇子压抑着心里的喜悦,灰溜溜带人走了。 皇帝转过了头,看见睿思平静的面孔,忽然想起山月那封信,心里一紧,警惕的看着他。 后者好似浑然不觉,唇角嗪着笑容,目送大皇子离开子蔚宫,这才和皇帝对上视线。 皇帝试探道:“瀛皖的定性要是有你的一半,朕也能高枕无忧了。” 睿思笑了笑:“大皇子之所以有此举动,其责在陛下身上。” 皇帝皱眉,问:“何出此言?” 睿思答:“陛下,天下之本乃出太子,系百官之心,欲立则以安其心。” 皇帝眉头狠狠一拧,一手按住桌角,道:“你劝朕立太子?” 睿思点头:“大皇子宅心仁厚,得陛下心侧之,即是,不妨早日定下,不仅安定百官,亦能定皇子之心。” 皇帝紧皱的眉宇笼上淡淡疑惑,他高深莫测看着睿思,颇有深意问:“睿思所言可出自真心?” 睿思笑着颔首:“陛下,虚名对贫僧而言并无他用,只要河山安定,贫僧就心满意足了。” 皇帝愣住了,他一直忌惮这个人的不正是这番原因,若是这个孩子根本没觊觎过太子之位的话…… 皇帝欲言又止:“可山月信中所写——” 睿思道:“守我大荆百年大业,定我河山万世长青,本就是贫僧所愿,不管贫僧何种身份,都会倾尽己力,以安太平。” 皇帝惊讶,他一下子站起来:“你、你说的是真的?” 睿思乖巧的点点头,皇帝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这个孩子有着与世无争的清净,他千里而来,从不怨恨自己,从不争论愤懑,在自己冷眼相对的时候也能不辞辛苦的守在他的床前,他是自己的血脉,又是佛祖的信徒,他不会对自己和太子不利,又能在宫里保佑自己和江山,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接受这个孩子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在所有人都觊觎他的皇位的时候,他会一如往常的站在他的身旁。 有下人送来了东西,睿思将其端上,放到皇帝面前,温声说:“陛下,这是贫僧为陛下调制的汤羹,服之可令人安神精气,延年益寿。” 皇帝眼底氲出喜色,说:“朕不是陛下,朕是你的父皇,睿思,你唤朕一声父皇。” 睿思愣了下,清澈的双眸涌上朦胧的水汽,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别过头,许久,才哑声道:“父皇。” 皇帝大喜过望:“好好好。” 睿思将汤羹推过去。 皇帝喝罢,说:“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睿思红着眼睛摇头。 皇帝道:“既然朕已经认下你,也该给你个名分了,让朕想想册封你什么好。” 睿思道:“贫僧能见到陛……父皇,已经知足了。” 皇帝站起来在子蔚宫里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又回来说:“不成,你是真的皇子,怎可无名无分。” 睿思轻轻叹口气,握着佛珠,说:“也不急在这一时,父皇注意莫要思虑过重,影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