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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3/3页)
手捏住他鸟爪上的鸟环:“编号九二七。” 灵江没想过他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有点想生闷气,可转念一想,称呼本就是出自凡人的习俗,自古万物都是无名无姓的,于是又飞快的原谅了他,好像一点都舍不得生气似的。 就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脯,认真说;“我叫灵江。” 殷成澜刚想叫,就听灵江冲他一抬下巴,说:“你叫一声我听听。” “.…..” 于是,叫的想法顿时就没了。 为此,灵江失望了好一阵子。 用晚膳的时候,马车在荒郊野外的官道上停留了半个时辰,天空中随行的鸟都落入了携带的鸟笼中进食。 殷成澜看见灵江忽然在车厢里飞起来,然后他竟然从车里的一处角落里扒拉出了自己的小木槽,叼着落到了殷成澜面前。 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藏的。 殷成澜沉默看着从自己云榻下扒出来的鸟碗,那上面线条简单的小鸟图案与他对视着,他忍了又忍,才总算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将饲料填满了木槽,没有将其盖到灵江的脑袋上。 “谁准你把木槽放到这里的?” “你也没不准啊。” 还是盖到它脑袋上吧。 十日后,他们抵达西南边境,车马忽然收起了张扬的鹰旗,一半多的影卫无声无息藏进了暗处,队伍在一夕之间变成了普通商队的样子,一辆堆的很高、罩着防水布的马车慢腾腾跟在后面,从外面看几乎看不出驭凤阁的影子。 齐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身灰色粗布短襟打扮,骑马走在前面。连按歌换上了绫罗绸缎,还在唇上贴了一撮胡须,跟在车马中间靠前的位置,歪歪扭扭骑在马上,四下左顾右盼。 又复行六日,穿过湘崃江,翻过大泯山脉,终于到了西南重兵驻守的关口,穿过此关,再行二百里,才是真正到了西南十三城镇的腹地,西南城。 然而嵋邪林却是在一处并不需要进入西南城的荒山深谷之中。 灵江站在马车里的小窗沿边,从窗帘缝隙往外看去,他不知道殷成澜为何非要进城,但那人在进入西南境地后就格外缄默,这让灵江有些不舒服,他心里隐隐猜测,进城是为了此行他要去见的人。 城门下重兵把守,竟是少见的壁垒森严,官兵披甲持锐从城门口一直排列到城外,城边有列队来回巡逻,这仗势与帝都王城有的一比。 果不其然,他们刚到城门楼下,就被盘查的士兵拦住了。 一名正三品校尉腰间横挎一把宽面长刀,神情冷峻走了过来:“商队?” 以此人的职级把守关口,着实有些大材小用,连按歌目光在他肩上的绣纹扫过,跳下马,笑嘻嘻的走过去:“是,军爷,我们从北方来的,做些茶叶生意。” 他迷惑的望着城门口排起长龙接受盘查的百姓,说:“这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我们来,还不是这样。” 校尉眉头紧皱,挥了下手,让人去查他们的车队,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官府例行检查,需要告诉你吗?” 连按歌忙道两声不敢,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见官兵从拉货的马车前走了过来,就问道:“军爷,我们能走了吗?” 那校尉不苟言笑,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忽然向车队里那两辆坐人的马车走去。 还没走到,前面的车里,严楚和季玉山已经率先掀开帘子走下来了。 校尉查过两人的身份,将通关文牒还给二人,然后,他终于将目光钉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连按歌快走两步挡在他面前,边说边摸出一片金叶子往校尉怀里塞,用略带恳求的声音说:“军爷,那里面坐的是我娘子,她身染风寒,不方便出来见人,你行个好吧。” 校尉在他脸上剜了一眼,好像察觉出什么,猛的出手推开连按歌,大步走到车前,一把掀开了帘子。 灵江在车里听见声音,已经做好了等对方叫出来就啄过去的准备,就在他警惕的炸着翅膀躲在车门角落要像一只毛球冲出去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将它捞进了怀里,同时,光线照进马车。 手里的小黄鸟已经紧张的绷成了石像,殷成澜却沉静的坐在车中,向来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