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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地叫着,在繁冗的公务中,总是太平逗得武皇开心,她原以为,一个宠溺,一个依赖,这种母女关系,是绝不会破裂的。 “娘子心疼女儿,可谁又来心疼娘子呢?”婉儿长叹一声,也一同望向紧闭的府门,“太平不去赐宴,反把驸马赶出来,是铁了心不见娘子了。娘子的爱太沉重,太平的爱太热烈,一旦打破了平衡,便无所适从。《法句经》中说:‘不当趣所爱,亦莫有不爱;爱之不见忧,不爱见亦忧。’爱和忧原本是一体两面,以前爱得有多强烈,此后也便忧得有多深切。” 婉儿说得入迷,武皇也听得入迷,不期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小男孩冲撞过来,正撞上武皇,打破了菩提禅境。 “阿娘?”男孩攥着武皇的裙角仰望,怯怯的声音立刻顿住,像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的气势震慑住,往后退了两步,正退进急匆匆追上来的妇人怀里。 “七郎!乱跑什么,阿娘差点找不到你!”妇人先是拍了拍儿子,揪着小孩子笑向武皇赔礼,“对不住了,小孩子不懂事乱跑,冲撞了贵人。” 武皇轻轻颔首,大度地说了声:“无妨。” 妇人拧着儿子再次弯腰致歉,回身揽着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登时消失在神都茫茫的人海中。 这本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一声“七郎”却挑起了别人不敢揭的旧事。 “七郎在房州,也有六年了,不知是有悔意,还是怀恨在心。”武皇置身于茫茫人海中,却更显得孤独苍凉,“他是个傻孩子,原本也想不到自己会坐到那个位置上去。我还记得他小时候不善打马球,贤儿不屑理他,他却一心要赶上兄长,总是在夜里偷偷地练习,不敢被人发现。后来还是被我察觉,我就让弘儿去教他,弘儿倒是个耐心的孩子,令月是跟去听的,最后连令月都学会了,显儿都摸不着头脑,终于知道自己天赋不在此,只好作罢。” 她提起她的孩子时,眼里的柔情更甚,如果不是经历血的洗礼,婉儿会以为那是世人倾慕的亲情。上元夜,神都的百姓都是一家一家地出来观灯,能伴武皇左右的孩子竟然一个也没有,这是武皇作为一个皇帝的选择,也同样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遗憾。 “娘子今天是出来散心的,怎么又说起这些糟心的事来了?”婉儿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原先由太平担负的责任,“想必娘子也累了,那边有家酒肆,不如进去坐坐?” 会拉着武皇进酒肆来纯是为了换种心情,就地解围。婉儿也没想到神都的酒肆竟比长安的丝毫不差,长安的胡风吹到了洛水边来,胡姬转动的舞裙比外面满街的花灯还缭乱,本是婉儿拉着武皇进来,进门后却被武皇驾轻就熟地做了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