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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页)
知他们越家是受奸人所害,如今时过境迁,也不过是唏嘘一句罢了。她望着山下无数劳作的奴隶,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雁回山,莫非此处就是……” “墓王堡。” 这名字听着耳熟,长陵稍稍一想,忆起了墓王堡是为何地。 雁国墓王堡,乍一听够不吉利的像个墓葬林,实际上还真就是蛮荒瘴疬之地,专收千里流放之徒,传言被发配至此的犯人从未有人活着出去过,个个都被榨干最后一滴血后虐待至死。与其他流刑之地有所不同的是,即使雁国大赦天下,墓王堡也不在赦免其中,故而以墓字为名倒也贴切。 长陵这才重新审视了楚天素一圈,她一身荆衣破旧,双手十指新伤旧痕狼藉,应是常年干活所致。 楚天素顺着长陵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浑然不介意的笑笑,“我在墓王堡就是个打杂的,和下边那些人比,日子过得算是舒坦了。” 长陵举目四眺。 如此说来,她是被瀑布一冲漂流到了雁国赫赫有名人间地府,倒还真是可喜可贺。 接下来数日,楚天素每日入夜都会拎着食盒乃至锅碗瓢盆什么的到冰洞中探长陵,直到破晓时分方才离开。诚如她所说,比起其他的流配者,她算是行动自由的了。但长陵不太明白,以楚天素的身手,为何不逃出墓王堡,而甘愿在堡内十多年受制于人。 “你以为逃出墓王堡是件易事?”楚天素取出几根针来,“再说我就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出去东躲西藏的,要去哪儿找活计干?” 相传南华针法不仅能祛毒疗伤,更能在顷刻之间杀人于无形,光凭这独门神技就够让多少江湖中人垂涎的了。 长陵暗自腹诽,直觉楚天素没说实话,不过人家不愿说,她也懒得刨根究底。 她大梦初醒,身体骨骼太过荏弱,根本控制不住体内强劲的内力,加之忧思过甚,往往在子时过后饱受内力反噬的折磨,楚天素唯恐她有什么闪失,方才夜夜来为她金针刺穴。没料到长陵看上两遍,就已将针法路数记下了大半,楚天素不恼她偷师,反是惊叹不已。 “我花了多久的功夫想要将这针法传给我的儿子和孙子,谁知他们都学的半桶子水,你才这么看了几回就能摸透这其中玄机……难怪连你师父都练不成的十重释摩经,倒让你这小丫头片子给学会了,果真是奇才,奇才……喂,要是他肯,我也收你为徒好不好?” 此前她虽知楚天素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但她清楚明白得很,人家出手相助,多抵还是看在她师父的情面上,她暗自记下这份恩情,想着来日竭力相还,但心中终把这婆婆当成陌路之人。 直到此刻,她问“我也收你为徒好不好”,长陵心头没由来的触动了一下。 难得的,长陵主动问说:“婆婆心中既放不下师父,当日又为何要另嫁他人?” 楚天素手中的针一顿,眼神轻飘飘的,“我和你师父……我们在一起打架的时候多过好的时候,他又是那么固执的人,吵多了哪有不疲累的,后来我一气之下答应嫁给别人,你师父他……他也没挽留过我,我就彻底死了心了。” 长陵没想到宽厚仁善的师父竟然曾经是这样的师父,一时也有些语塞,楚天素神色恍惚了一下,“只是……我当年若不离开他,眼下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了。” 十多年前,她的丈夫和儿子不知犯了什么事触了雁帝的逆鳞,举家被发配至墓王堡,在流放途中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只剩她与当时年仅八岁的孙子侥幸活了下来。 她原本伤心欲绝,也想过一死了之,但为了照顾年幼无依的孙子,还是咬着牙硬挺过来。 可没过两年,她的孙子还是熬不过堡中非人般的折磨,病死于寒风腊月中。 不久之后,她无意间救下了漂洋过海而来的长陵。 初时是怀着一颗善心,但当她察觉到长陵是那个人的徒弟,倏然之间,仿若被勾起了埋藏于深处的回忆。 “我一把年纪了,什么再续前缘那是无稽之谈……我也只是想着把你治好了去见他一面……”楚天素眼中生了一股缅怀之意,“五十多年了,能坐下来喝一杯酒,就挺好的。” 长陵道:“我师父从不饮酒。” 楚天素愣了愣,“也是,他都出家当和尚了,早该戒酒了。” 多少情愫,让岁月熬成了一锅念念不忘。 长陵不得而知。 楚天素离开之后,她独自屈膝靠坐在冰峰之上,影子长长映在地上,看向旭日东升。 醒转至今,还未曾静心想过以后的路。 茫茫人海,她连付流景真实面貌都不知,物已非,人已非,事事非,仇又该从何处报起? 眼下她远在千里之遥的墓王堡,别说逃脱,此刻究竟是回魂还是回光返照都未可知。 长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不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