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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3/3页)
无论是当年亲眼所见还是近几年的调查,傅月苓应该和姚之骞很要好的。若不是傅家女变了心,傅崇不会不顾女儿的意愿拒绝。 “我不知……” 姚震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觉得气闷,“没有傅月苓,还有别的姑娘,傅家不是还有一个寄养在那的吗?” 姚之骞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陌生得彷佛从不认识。 崔荣了然地挑着眉,笑道:“大人提醒的是,傅家还有位表姑娘,这位可是对三公子一片真心,矢志不渝,我可以去试试她的口风。” 姚之骞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狼狈地捂住了脸。 一切都是阴谋。 他,月苓,都在他父亲的算计中。 肩膀上像有数座大山压在上面一样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几近窒息。 为什么要出身在这富贵权谋人家,为什么他总是要压抑且伪装地活着,为什么他没有光明正大去爱人的权力。 若是让月苓知道这一切,怕是会恨透了他。 第24章 姚之骞踉踉跄跄去了祠堂,他跪在母亲的牌位前整整一天一夜,再出来时,眼里没了光,但依旧还是那个温润的翩翩公子。 他妥协了。 不能让姚家的前途断送在自己手里,姚家几代的兴盛要在他这里传承下去,不能做姚氏一族的罪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先的他已经死了,那个心里有着深爱姑娘的姚之骞不复存在,他的心和他的良知一同留在了祠堂。 现在站在阳光下的,是为了家族而活的行尸走肉。 没有感情,没有良知,只有为了权力与地位的不择手段。 他麻痹了自己的心,冻结了心中所有美好的回忆,继续裹上一重又一重的伪装,艰难地前行。 新的旅程将会一片黑暗,到处充斥着蛊惑人心的香气,他置身其中,将会一人走到尽头,不再回头,也无法回头。 …… 城郊某田庄内,一间不起眼的杂物间房门紧闭。 屋内不似想象中凌乱繁杂,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座椅,还有一扇黑白水墨画的屏风。那屏风后有一暗道入口,直通下面的地牢。 此刻,暗无天日的地牢内血气甚浓,不论正在受刑的男子如何哀嚎,外面也不曾听到任何的声响。 “公子。”一黑衣暗卫单膝跪在锦服男子身前。 “如何。” “他还是不说。” 男子神色慵懒,眼底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漠,深如寒潭的黑眸里淬了极为冷淡的情绪。 沉默的空气中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冷淡中夹杂着十足的戾气。 他走到监牢前,刚刚受过刑的男人浑身是血蜷缩在地上,蓬头垢面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声音冷得结冰,语调虽轻,但话中的嘲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迎面而来。 那人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努力把身体往角落缩了缩,没说话。 “别让我把耐性都耗光了。”陆修凉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前厅中,陆修凉坐在主位上,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出神。 “公子。”陆七将一张口供呈到他面前。 上面写着大顺国二皇子的口供,记载了他如何与大梁某些官员勾结,如何联合碧海阁青龙堂的逆贼设计杀害太子萧恒,还有同右相姚震的秘密约定。 以袁立轩为首的青龙堂推崇归顺朝廷,几年前与姚震勾结到了一起。袁立轩暗中和西南部的大顺国暗通款曲,他们与大顺国的二皇子达成协议,绞杀太子萧恒,等到宁王顺利登基,将西南十城赠与大顺。 一切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今外面都以为大顺二皇子已被镇国大将军就地正法,甚至连头颅都送回了大顺,没人怀疑这个早该消失的人被陆修凉悄悄藏在京城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