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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3页)
皮半睁半合,重重打了个呵欠。“白眼狼,白眼狼,我爹爹是个白眼狼变的……我不要白狼眼当爹爹,我要关叔叔,我要关叔叔……” 顾铮身子猛地一颤,一下就变得茫然而不知所措了。 第二天,顾老太爷强撑着有病之身,果真早早地就吩咐萱草来服侍更衣。 顾铮眼皮突跳,她伫立在窗前,一阵马蹄嘚嘚的声音,关承宣穿得周吴郑王,果真还来了个大早。 她看着窗外不停摇头:我的娘,这两个男人,好像真要去找人大干一场似的…… 他们这副回霜收电、口沸目赤模样,未免也……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未准儿,一会儿那周牧禹见了,还以为这是两发羊癫疯的精神病…… 不行,得赶紧阻止去,要不然……这也太丢人了!! 哎,有些事情越是在意,就越是放不下……所以又何必呢? 顾铮一脸苦笑,郁闷不已。 第9章 父母之命 要说顾老爷以前待周牧禹,还真从没个好脸色。 顾铮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要什么,顾老爷都想方设法满足。 顾铮小时候气走了几个姨娘,顾老爷吭都不吭一声,甭说责怪,还说女儿把那些妖精们撵走得好,其宠女儿程度可以想象。 顾铮自小就貌美惊人,顾老爷总以为,宝贝女儿长大了,定要给她找一个匹配得上的夫婿。 顾老爷挑选未来女婿的眼光,简直比皇帝选驸马还要苛刻刁难。 从人品个子、从性格到家世背景……整个江南,先是媒婆不厌其烦、口若悬河去踩顾家大门,到后来,无人问津,因为这顾老爷真是太难搞了! 顾铮记得,闻说那江南有名的玉鹿书院、她个女儿家家扮成西贝货去读书求学,竟是为了书院一穷学子。顾老爷气得,最后,把个穷小子命人抓到跟前,从头到脚、从皮到骨,恨不得拿着西洋放大镜看个仔细,甚至连脚趾缝都看个清清楚楚。 顾老爷冷笑:“就凭你?真真时下风气败坏,书院把你们圣贤书上的大道理不好好教,成天教你们如何攀高枝儿?泡女人?肖想癞哈莫吃天鹅肉的事?” “……你们家祖上是干什么的?有多少铺子?良田多少顷?父母在江南的名号是什么?” “……” 一席话,有多难听就多难听。 周牧禹被他讥讽挖苦得面皮又青又紫,唇色发白,他还不放过。“对了,我女儿娇娇,你知道光是她用来擦手的丝巾都是什么丝做的么?” “她可没吃过苦!自打出生,赶着伺候她的丫鬟婆子从这顺承街、排到那西二楼……” “她头上穿的戴的,你能保证她嫁了你以后,还能那么体面风光么?” “怕是你连一匹上好的缎子都给她扯不起……” “……” 在婚后,顾铮有一段时间,把周牧禹这个丈夫对她的冷淡、排斥、厌恶常归咎于是他父亲的始造根源。 两个人成亲后,当然,是那周牧禹后来却被绑着逼迫着成他丈夫后——顾家老爷看那周牧禹就像犀牛皮打皱褶,怎么都不顺眼。 他总觉得自己忍着口气,逼着这男人做上门婿委实心里堵得慌。 只要宝贝女儿顾铮有一点风吹草动,生病了,着凉了,落泪了,受伤了…… 一点点不慎,就会像训下人似地,质问他,是不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没有好好尽到职责…… 顾铮有段时日快要气死了,常常和父亲背着干,她越是训斥周牧禹厉害,越背地里不断给自己丈夫低三下气赔礼道歉,甚至对亲爹都玩起了捉弄恶作剧……太多太多的细枝末节、日常生活琐碎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