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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2/3页)
目不忘的本事。”言罢,将茶碗盖盖上,与赵衍站起身。 江主事见二位大人一副要走的架势,扯着袖口揩了揩额汗,弯身恭送。 柳朝明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没头没尾问了句:“你那位故旧,是哪一日失踪的?” 苏晋怔了怔,弯身施以一揖:“回大人,是五日前,四月初九。” 柳朝明淡淡“哦”了一声,继而道:“四月初九,晏子言廷议过后便去了东宫,至晚方归,哪里来的闲功夫去贡士所?” 换言之,那日拿着晏家玉印去找晁清的并不是晏三公子。 其实早上拦下晏子言问过以后,苏晋也猜到这一点了,只是没想到为自己证实这个猜测的人,竟然是柳朝明。 苏晋一时踯躅,闹不明白柳朝明意欲何为。又琢磨着对这么个莫测难料的人物,当如何道谢,才显得体面且真诚。 那头柳朝明已一脚跨过门槛,漠然又道:“苏晋。” 苏晋愣了愣:“在。” 柳朝明冷声冷气:“还赖着不走?是等着本官命巡查御史将你撵出宫吗?” 出宫的道儿只一条,柳朝明与赵衍在前头走,苏晋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骤雨已止,承天门角楼上的铁马锈了,风吹过,铃音也是古哑的,赵衍就势朝身后望了一眼,压着嗓子道:“这就是苏晋。” 柳朝明“嗯”了一声。 赵衍摇头道:“可惜了,当年老御史读了他那篇‘清帛抄’,字字珠玑,针砭时弊,说天下治吏之文章,无人能出其右,原想着翰林不要他,正好我都察院收了,岂知你我驱车去留人,到底晚了吏部那帮杀才一步。” 柳朝明道:“平步青云未必好,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赵衍笑道:“怕只怕老御史举才于稠人中,就因你我晚了一步,人其舍诸。” 说话间已至承天门,都察院小吏牵着马车候在门外,苏晋快走几步道:“柳大人。”双手将伞举至平眉,郑重道:“下官谢大人借伞之恩。” 柳朝明看她一眼,目光落在远天,雨虽已止,云却未散,淡淡道了句:“不必。” 上了马车,想起赵衍方才的话,又道:“听你的意思,曾还有人问翰林讨过苏晋?” 赵衍道:“我也是后来听钱三儿说的,苏晋被打发去松山县后,十三殿下追问过他的下落,知其遭遇,还跟吏部闹过一回,吓得曾友谅那貉子以为捅了什么不得了的篓子,则差没把官辞了,所幸朱十三之后随军去了西北卫所,这事才不了了之。” 柳朝明一面听他说着,一面掀开后帘看了看,苏晋一本正经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子班,看到马车绝尘而去,将纸伞往身后一背,抄了条近道甩手走人了。 “十三殿下?”柳朝明放下车帘,微微蹙眉:“朱南羡?” 作者有话要说: 未入流:没有品级的官吏,就是连九品都没有。 5、 第4章 任暄一回礼部,就看到江主事坐在门槛上,哭得老泪纵横,问其故,江主事抽抽嗒嗒地把原委说了,续道:“下官以为这苏晋和下官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好心帮他扯个谎,谁知道他跟柳大人是旧识,这下好了,他是逃之夭夭,把下官一人堵死在胡同里,下官这平白无故得罪了都察院两位堂官,一头撞死得了。” 与任暄一道回礼部的还有罗尚书,弓着身听江主事哭诉了一阵儿,觉得他十分啰嗦,嗮道:“活该,老夫早就教过你们,多磕头,少说话,让你嘴秃噜惹祸。” 任暄听出来个疑点,问:“柳大人与苏晋是旧识?不能吧?” 江主事抹一把泪:“怎就不能,下官亲耳听到柳大人他老人家帮苏晋查案子,问甚么失踪日子,还说晏詹事的闲话,谁不知左都御史是个铁面菩萨,能请动他老人家帮忙,没有过硬的交情能成事?” 任暄一时怔住,倒是先一步来串门子的户部侍郎沈奚听了半日墙角,笑嘻嘻地道:“江主事,我记得您有个孙子,与柳大人差不多年纪,您唤柳大人老人家,不大合适吧?” 江主事破罐子破摔:“有甚么不合适?能要我命的都是我亲爷爷。” 沈奚扯着官袍上三品孔雀绣问:“江主事,那我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