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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3/4页)
得安宁。 窦向东抢家产时,对着隔房兄长毫不留情。待到自己养了儿子,又想着兄友弟恭了。只是既做了家主,许多事少不得担起来。窦向东志存高远,更要把规矩做到了极致。否则,兄弟必然你死我活。故,他替长孙定了与窦家门当户对的沈家。明面上的大珠宝商,实际在盐铁生意里亦有一份子。如此一步步加重长子的筹码,逼的肖金桃母子退让。 然而,张明蕙暗中的动作让他有些不满。管平波不过一个妾,活泼些,招人疼些,却与练竹胡三娘并没有过多的区别。窦宏朗妻妾三个皆无背景,不是窦向东刻意为之,却也成了事实。窦向东不愿兄弟阋墙,故抬举长子;可亦不想窦宏朗与窦崇成兄弟两个将来只能看兄长脸色过日子。肖金桃为窦家兢兢业业半辈子,张明蕙如此作弄窦宏朗,她岂肯干休?若不为她出头,更是逼的窦宏朗反抗了。自家儿子自家知道,窦宏朗还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聪明人的想法总是相似。面对家中乍起的流言,肖金桃立刻亲来二房安抚,她拉着练竹的手柔声道:“你妹妹伶俐了些,咱们家又缺女孩儿,少不得偏疼一二。只是再疼她,也越不过你去。你休听下头人胡言乱语,她若真起了混账心思,我第一个不饶她。” 练竹初听珊瑚回报,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论起娘家,她远不如管平波,至少管家可不用窦家养活;论起个人学识,更不消提。想来想去,都觉得没了活路。却是管平波听了信儿,直进门跪在她面前道,若有此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又细细与她分说,她们斗起来,伤的是二房元气,必是张明蕙弄鬼。方暂压下了心中不安。 练竹有一桩好处,她沉得住气。心中纵然百般疑惑,却不轻易表达,反倒同管平波说了许多好话。此刻听得婆婆的承诺,更要展现知书达理,遂道:“我原以为此话只在下人间流传,不想惊动了妈妈。”说着,眼圈一红,“我与平波终身都在窦家,不料竟遭如此算计。她也太歹毒了些,平波还没她儿媳妇年岁大,她就下这样的毒手。既是妈妈知道了,我也不瞒着,妈妈不替我们姐妹做主,我是不服的。” 肖金桃阴着脸道:“你阿爷要护着他们两口子,我有什么法子!” 练竹咬着嘴唇,眼泪颗颗的掉。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她自问妯娌十几年,没有不敬长嫂之处,张明蕙却行此阴毒手段。挑起她与管平波之争,她们姐妹两个谁犯了傻,谁就遭殃。窦家当真不会休她么?倘若她先与管平波闹将起来,窦家头一个收拾她。而张明蕙有两个儿子,又能奈她何?此等小错,不过骂上两句罢了。练竹心中越发酸楚,一样的妯娌,人家有儿子她没有,只好白被人欺辱,横竖都是她的错,无处诉冤屈。 肖金桃听着练竹的哭声,沉默不语。窦家今日的豪富,有她无数辛劳。窦向东还在,窦元福就敢在她头上动手。翌日……深吸一口气,肖金桃沉声吩咐宝珠:“请你们管姨奶奶过来说话。” 管平波被人从演武场请回来,连带陆观颐,皆感到二房气氛压抑。管平波轻笑一声:“些许小事,何足挂怀?” 肖金桃看了管平波一眼,道:“你倒轻巧。” 管平波笑了笑:“我是从来不藏拙的,恨不能把十八般武艺都摆出来给你们过目。今日亦实话实说,此事除了心里恼一阵,再无他法。我便是想去大嫂屋里闹一场,苦没有证据,反显得我无理取闹。” 陆观颐亦笑道:“大家大族糟心事总不少,心宽些罢了。” 肖金桃没笑,斜睨着管平波道:“你休同我装疯卖傻,此事不单为此事,旁的又如何?” 管平波道:“天下做父亲的人,哪个不是对子孙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可我说句要紧话,咱们二房捆起来,休说同阿爷比,同大哥都比不过。咱们家的盐铁一块,妈妈并我们老倌,有摸到过边么?” 此言一出,肖金桃的脸色登时黑如锅底,冷声道:“莫不是你半点不急?” 管平波反问:“急有甚用?如今唯有靠着老倌自己长进罢了。好男不吃分家饭,此话说的有些不通世故,可做父亲的,自是喜欢有出息的儿子。我们女人家,不过是别拖后腿,莫不是阿爷那等人物,看哪个儿子好,看的是他的老婆不成?” 肖金桃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就是知道,心里才恼。窦向东从不让窦宏朗涉及盐铁,便是死死把他挡在了门外。凭她在家殚精竭虑,也无法挪动乾坤。想到此处,不由灰心。老婆终究不如儿子亲,与他同床共枕几十年,到头来,半点信任皆无。 陆观颐见肖金桃与练竹垂头丧气,笑道:“若论家里间妯娌斗法,我却是熟悉。外头的事我没主意,家里无伤大雅的添堵么,只怕我比你们都老练些。” 肖金桃没甚兴致的道:“且说说。” 陆观颐道:“大嫂想让二嫂与小二嫂起争执,两位嫂嫂偏不如她的意,偏表现的比往日还亲近不就行了?” 练竹道:“又有什么用?” 陆观颐道:“一则既然大嫂与我们添堵,我们便堵回去。二则阿爷心里明镜似的,见你们俩演上了,就知道咱们二房看透了大房的把戏,衬的二位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