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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疑惑道。 国木田闻言, 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想要拒绝,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已把杏子当成了家人。 可这个念头刚升起,他又猛地记起了杏子和他们之间无法割舍的血缘联系。 他们三人才是真正的家人, 可以一辈子相互依持的存在。 而他,不过是女孩生命里的一个过路人,一个暂时收留她的好心人。 他怎么可能抗争过他们? 国木田怅然地想着, 和杏子相处的画面如走马观花地从他脑中闪过。 太宰从国木田一变再变的表情中,大致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像是劝慰般地拍了拍国木田的肩, 低声说道:“我们活着就会有离别,或大或小,无法避免。” 也许是出个门, 不到半天就回来的小小分别。 亦或是生离死别,这种连严肃文学里也少不了的催情桥段。 太宰永远忘怀不了那一天。 织田作的遗言,一把将他拉进了阳光底下。 可阳光再温暖再热烈,却照样无法抹灭太宰骨子里流淌的黑暗,充满着罪恶和悲伤的黑暗。 友人的死亡就像颗钉子,它硬生生地钉在太宰那颗还能跳动的心脏上。 最开始的第一年,他总是在夜晚做梦。 梦境的内容大致相同。 他梦到自己趴在Lupin那隐秘狭长的吧台上,手边的玻璃酒杯里倒有散发着麦芽香气的啤酒。织田作和坂口安吾,他们正在自己身旁聊着今天工作中发生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织田作,”梦中的自己笑着说,“那颗哑弹你最后拆除了么?要是没拆,快带我明天去尝试尝试,也许运气好就爆炸了呢。” 没等到织田作的回答,转过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哪还有他们的身影。 原本的三人,一人死亡,一人背叛,只留下他一个人像幽灵般飘荡在这个充斥着谎言的让他厌倦的世界。 明明最渴望死亡的是他,为什么最早离开的却是织田作? 大梦初醒,太宰便感到有钻心挖骨的痛楚从体内蔓延而出。 为了缓解这股子痛楚,他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自杀,大脑因濒死而产生的兴奋压过了痛楚,让他开始沉溺。 到后来,这种深入灵魂的痛苦渐渐消失,转而化为让他麻木的空洞。 想到这儿,他又想去入个水,探索一下生命的奥秘。 太宰将手搭在国木田的肩头,对上奇犽淬了寒冰的猫眼,他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和国木田相比,最无法接受和杏子分开的人应该是中也。 幸好,杏子在两天前恢复了记忆。也许她会为了中也而留下来呢?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