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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伤 (第1/3页)
朽月被魇髅奋力拖曳出洞后沿路返回冥殿,当两人踏上洞外那条白陌道时,却始料未及地将白陌道上长着的白草点燃。 魇髅哀呼不妙,眨眼间大火已在蜿蜒曲折的白色小路上迅速逃窜,犹如将一条导火线点燃,而导火线牵扯的是整个地府! 他心急火燎地往回赶,手里拽着越发沉重的朽月,回头一看,这位纵火犯四肢躯干还似乎伸长了不少。 朽月此刻正用手扯住另一端的萦梦索,逼得他不得不立马停下。 “姑奶奶,你这会怎么又开始变身了?本帝没工夫跟你在这拉拉扯扯,瞧你干的好事!现在白陌道上起了大火,火势正在不断蔓延,要是把整个地府烧着本帝跟你没完!”魇髅没好气地双手叉腰,冲着朽月就是一顿臭骂。 朽月双手稍微用下力,轻松地就将捆在身上那根被烧得焦红的铁链挣开,身上的青焰火势渐弱,她的意识勉强从混沌中苏醒。 低眉看了眼下方变成一条火龙的白陌道,朽月的手掌中旋起一股劲风在往下抛出。不多时,青焰好似听话一般被她收回到掌心,整条道上的大火这才偃旗息鼓。 “得,以后白陌要改名为‘黑道’了!” 魇髅一脸菜色地瞅着被烧成灰的小路叹气,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不妙的事,他用手在头上摸摸索索,然后捂着焦成一片的银色鬓发脸色更差了。 他生无可恋地对朽月说:“大爷,以后您有病期间本帝恕不接待,建议还是到别的地方溜达溜达吧,瞅见没,本帝一头柔滑的秀发都快被你燎秃了!” 注意到面前这位纵火犯很没道义地在憋笑,魇髅怒道:“你还笑得出来!大爷,要不是本帝阻止得及时,这会儿本帝该无家可归了罢?还有,以后不准你接近地府禁地,你个挨千刀的危险分子!” 听着魇髅满腔义愤地控诉着自己的劣迹,朽月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魇髅兄,是你非要把本尊带下去的你忘了?罢了,本尊这就走了。” 虽说体内戾咒有所退散,但朽月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她当即念了一道火诀离开,转瞬间在魇髅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 朽月从地府回到千茫山时已是残阳傍西,天边晚霞染红了半片天穹,山林鸟兽声此涨彼伏。 夜幕渐渐黑沉,经过朝尘观附近时,朽月隐约看到林子中一抹火光在移动,呼喊声接二连三。 等走近时才听清他们是在喊柳兰溪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这野孩子不知跑哪贪玩忘了归家。朽月没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径自拖着受戾气荼毒的躯体回到了鹭沚居。 朽月沿着敛雾湖往住处走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由于手僵硬得不听使唤,她用脚踹开紧闭的木门,‘哐’地一声响惊起外面湖滩边栖息的白鹭。 她没工夫点灯,看到铺着兽毯的摇椅时突然如释重负地躺了上去,确切地说是砸上去的,也亏得摇椅结实没被压坏。朽月只觉疲惫不堪,顾不上调理紊乱的气息,她打算先睡上一觉。 不知是不是受戾咒的干扰,她过了许久才察觉到屋子里多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接着对门里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朽月骤然惊醒,一把卧室推开卧室虚掩的门扉,只见突然从床上爬下来一个影子。有东西偷闯进来了,而她竟然现在才惊觉! 朽月热血突然蹿到头顶,戾气迅速充盈周身,尚还处于‘月食’状态的右瞳乍地一缩,下一刻她便猛地抓过那抹影子扼在手中,手心甚至生起了青焰。 “咳咳……”扼在朽月手中的‘东西’发出一阵难受的咳嗽,一双小手突然握住了她青筋突兀的手腕。 借着手中紫光照明,朽月发觉自己掐着的竟然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