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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1/2页)
外婆到底没有为难父亲,满桌子饭菜还备了父亲爱吃的酸菜鱼。 “今天是给彤彤过生日,过了这个生日她就十八了。”外婆说,“十八岁就是大姑娘了,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一家人该有一家人的样子。” “妈。”余立北叫了一声。 “立北,妈从没觉得看错了你,就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闺女没福气。”外婆边说边摇头,“不是你的错,我都明白,但也希望你理解一下我。” 那天外婆喝了点酒早早地睡下了,余立北收拾了桌碗,最后父女俩坐在客厅。 “四合院找时间放到你名下。”余立北又拿出一个镯子,“这是那年给你妈妈买的,没来得及给她。”他说着笑了一下,“当时花了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余彤接过来端详了一会儿,最后评价:“是上好的翡翠。” “废话。”余立北说,“你妈的眼光一般的东西可看不上。” 余彤“嘶”了一声,“您这是在夸自己吗?” 余立北扯不过她,拿了外套只说让余彤早点睡。 “您去哪?”余彤问。 “回家。”余立北这么答。 余彤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家是指胡同,“多少年没人住了。” 余立北一边换鞋一边说:“深山老林我都住过。” 余彤想想也是就没再拦,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她歪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一点,白天下了雨晚上夜色却很好。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却越来越清醒,晚上她也喝了几杯酒反而饭菜没有吃多少,这会感觉有点饿,轻手轻脚去厨房找了块蛋糕慢慢地吃。 耳机里在放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余彤有一阵的恍惚,昨天那个不怎么正式的吻又浮现在脑海里,在这寂静无人的夜她听到了自己徒然加快的心跳。 拿了外套,她换了鞋出门,走到胡同口也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要做什么,电话却已经拨了出去。 “喂?”谈遇被吵醒,还带着一些鼻音,“谁?” 余彤没说话,三秒后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那边打回来,余彤看了一下,挂断没接。 谈遇几乎实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打过去却没人接,像是被挂断的。他沉吟了一下,又打了一个过去。 这次余彤接了,那头谈遇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彤彤。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余彤说,“打错了。” 半晌没声音,余彤又道:“那我挂了。” 谈遇突然问:“你在哪?” “胡同口。”余彤靠在一面墙上,没再撒谎。 谈遇似乎是被气到了,听着呼吸都重了几分,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 “在那等着。”他说了这么一句挂了电话。 见到谈遇是在五分钟后,他是小跑着出来的,余彤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不说话。 谈遇喘着气,看着她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彤却突然抬起头,赶在他开口训人之前从兜里掏出那枚弹壳:“听故事吗谈遇?” 所有的气闷或者恼意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谈遇的眸子深沉了些。 “明天吧,或者电话里说。”他打着商量,“这里冷。” 余彤任性起来比平时更固执,“就这里,明天不想说了。” 谈遇吸了口气,夜半的风吹上来带着初冬的冷意,他却拿她无可奈何。 “说吧。”他妥协道,“我听着。” 故事不长,三言两语,但她说的很慢,仿佛每一句都用足了力气,出口的话却很轻。 “当时我一直哭,可那有什么用呢。”余彤说到这里笑了一下,“眼泪是挡不住子弹的,否则那该是一个多么柔情的世界。”最后问谈遇:“你说是不是?” 谈遇垂眸对上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她的每一句都像钝器敲在他的心上,一下一下重而缓,带起生闷的疼。 余彤吸了吸鼻子,身子站直,“好了,故事说完了。”她像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有些轻松地道:“我走了。” 谈遇一伸手扣住了余彤的手腕,月光下他的眸子依旧清澈明朗,还有些有复杂的心疼或者别的情绪在里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彤要开口没开口的时候,谈遇向前一步将另一只手覆在她脑后,微微用力把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男孩的胸膛不够宽厚,那沉稳的心跳却格外让人安心。 余彤听见他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宁愿把枪膛对准自己。” “所以这世界还是充满柔情的。”谈遇闭上眼睛放轻了声音,“你信我一次彤彤。” 余彤待在他怀里没有动,双手不自觉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低低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