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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壶魄 (第1/2页)
钟离合走到丘聊尸身旁,看着仔细查验着丘聊的伤口,但在查验全部可能被利器致命的伤处时,却发现丘聊身上只有脖子上一处刀伤,其余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 仵作胆战心惊地看了钟离合一眼,在见钟离合退开尸体处时,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在得到钟离合的默认后,仵作这才拿出剪刀彻底把丘聊身上的衣物剪掉。 钟离合闻着屋内的皂角醋味,眯起眼,收在宽袖中的手细细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戒,神色喜怒不减。 不消一会儿,仵作便把丘聊身上所有的衣物剪掉。他照例用醋把丘聊的全身用醋擦了一遍,当他擦到丘聊的手指时,发现丘聊小拇指下有一戒指。 仵作蹙起眉头,站起身把这戒指交给钟离合。 钟离合眉梢蹙起,他从怀中拿出手帕拿起这枚戒指仔细看了一眼,旋即淡淡道:“这枚戒指是从哪里发现的?” 仵作内心发凉,他颤着声回道:“禀大人,此枚钻戒是小吏从丘将军的尾指上发现的。” 此话一出,钟离合身上的气质骤变,他猝然把这枚玉戒捏碎,旋即把这东西扔在地上。 仵作心颤了一下,立马把头低下。 难怪钟离合这般生气,这尾戒被压在小拇指下,分明是在向钟离合宣战。 这尾戒戴在小拇指上意为消灾避秽,几乎所有有钱人都会在小拇指上戴一枚尾戒。 钟离合最是讲究,若是他未猜错的话,钟离合应该是看丘聊在战场上造的杀孽太重,这才赠与他一枚尾戒,以求庇护免污秽缠身。 而如今,这枚尾戒被人从丘聊指上摘下,还特意压在他的小拇指下,是对尾戒信仰的讽刺,更是对信仰此事的钟离合宣战。 这般挑衅怎能不令除去信高、大权在握的钟离合生气! 钟离合抬脚把这手帕碾了碾,做完后他若无其事地掸了一下衣袍,缓缓看向仵作,淡声道:“你继续。” 小吏的心颤了几筛,过高的恐惧以及这门职责带给他肢体记忆,让他恭敬向钟离合行完一礼后,从另一个桶中拿出捣烂的白梅刷涂在丘聊的尸身上。 过了不久,他取下这些白梅肉,把炭火往丘聊身下的凑了凑,再拿出特制的油纸伞准备看一下骨骼的伤痕。 可是他刚刚油纸伞对着阳光看伤口,他手中的油纸伞猛然掉落在地。 钟离合见此,朝仵作走了过去,没等仵作说话,他踩碎了油纸伞,从怀中掏出丝绢盖在手上,一把掐碎了未来得及求命的仵作。 “你知晓的太多了。” 钟离合拍了拍手,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留情地把丘聊显现红意的肉割掉。 血浆喷溅了钟离合一脸。 钟离合站起身,他撕掉里衫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滴,看着丘聊仍流着鲜血的胳膊,笑道:“越连,别怪舅舅无情不给你留完整的尸身。” 他脸骤变,散着阴冷声缓却厉道:“要怪就怪你无用给舅舅留下隐患。” 他冷哼了一声,把沾了血的碎布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了丘聊的卧室。 钟离合走到房外,对守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把里面的尸体处理掉。” 侍卫领命,他刚想进去,就听钟离合冷着声音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侍卫楞了一下,这才明白钟离合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青槐。 他恭敬道:“昨日丘将军把嘗姑娘送到未央宫,说是先让青槐留在未央宫,等他打点好再跟陛下请示赐婚。” 钟离合听言眯起了眼。 今日他一收到消息便赶来丘聊的府中,见只是丘聊一个人的床褥,当场就怀疑是不是丘聊一直捧在心中的女人杀了丘聊。 但是一看伤口,就知道不是那个病弱的女子的手法。 但是这并不排除他怀疑这个女人跟外人一同联合。 可竟然是丘聊亲自把这个女人送到未央宫,像是提前预知他将被杀一样。 钟离合看着天际滚涌的云,右手缓缓扶住剑柄。 看来是要彻底改天了。 钟离合走后,这位侍卫便走到屋内去处理尸体。 他见到仵作的尸体倒也不惊愕,他抬手把仵作惊恐的眼睛合上,准备把这尸体拖到一旁,待会儿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把仵作的尸体挪到一旁后,他拾起钟离合割掉变得血淋淋的肉块,放到丘聊身旁,旋即转身离开这边,找人把尸体一同运出去。 他没看见...没看见他给仵作合眼时,他眼中的惊恐印着的不是一脸狠意钟离合的眼,而是——造假胎记处白净的肌肤上浮现出的钟字。 钟离合快马回到府中,低声吩咐帮他整理衣领的管家道:“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定要快。” 管家对钟离合打了个眼色,旋即像往常一样把马车牵到后院,到了后院之后,他环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连忙把马随便一栓,旋即从后院偷偷溜了出去。 不久,一帮人从钟离合的后院进入了他的书房。 钟离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