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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明祭 (第1/3页)
翌日正是休沐,慕汉飞便携着慕玉绡入了宫。 沈寒得知消息有些急躁,他本想在宫口迎接两人,但被福公公拦了下来,这才在子归殿焦急地等待。 待福公公通传两人即将来到殿外,沈寒终于按捺不住自己,走到宫口来迎接他们。 一见面,慕汉飞兄妹都堪堪行了一礼,并未称呼沈寒。 沈寒也知人多事杂,此时还不易让人知晓他们真实的身份,便挥手让这些宫女太监全部退了下去。 慕玉绡见人退的差不多,这才用沈寒将将可听的声音,喊了他一句兄长。 慕汉飞抿了一下唇,作揖轻声道:“兄长。” 沈寒:....... 沈寒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这是幻还是真。昨日还低着脸难以接受的汉飞,怎么今日就唤自己兄长了呢? 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渴望,以致出现了癔症? 直到福公公唤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 沈寒古井般的眸前浮现出一幕水雾,但很快又消弭在空中。 他含着笑意,亲自为他们引路。 福公公在一旁跟着,见沈寒不言,于是替他开口道:“陛下等你们好久了,今日休沐你们又来的早,陛下已经安排御膳房给您二位做了些早膳,待会儿将军与小姐可要好好尝一番。” 慕玉绡看着一旁不停跟着自己说话的福公公,不免有些恍惚。她还记得在会稽之时,他这般跟自己套近乎,自己心乱如火中之丝。 如今再听,心间盛满了沈寒对他们的温柔。 沈寒轻轻为他们掀开主间的门帘,一股热意直扑两人的面。 慕汉飞与慕玉绡站在门外有一些踌躇。 这是子归殿,是云国皇帝沈寒所居之地,纵然沈寒是他们的兄长,但是昨夜才知沈寒乃同胞兄长,今日便进入这子归殿,还是有些惊愕,以及骨子中对皇权的怖意。 沈寒也看出两人有些不自在,于是道:“汉飞、绡绡,若兄长并非天子而是流落在外的乞儿,当你们邀我步入钟鸣鼎食的忠义侯府而我不敢入时,试想你们会是什么感受。” 慕汉飞一时不知该怎样回沈寒。 沈寒轻轻一笑:“既然你们把我当天子,哪有一直让天子高挑门帘,而臣子不入的呢?” 话毕,他对福公公使了一个眼神。 福公公立马领会沈寒的意思,他悄悄走到慕汉飞身后,含着笑慢慢推他进去:“将军啊,就算您不怕冷,也别让小姐受冻啊。” 慕玉绡见慕汉飞被福公公轻轻推进去,下意识看向沈寒,见沈寒脸上一直浮现着温柔的笑意,原本绷起的心才微微松懈。 她回沈寒一笑,跨步走进了这几乎无人曾入的子归殿主屋。 但沈寒并未把门帘放下,他看着他的弟弟妹妹绕过屏风进到他住了许久的室内,第一次才涌现出归属之暖。 福公公知晓沈寒的心思,他看着含着笑略显呆意的沈寒,打趣道:“陛下可是傻了?” 沈寒自然听出福公公这是在打趣自己,他轻声道:“阿福,你说只是让绡绡与汉飞进入我的房间,我便高兴至此,若是当年母亲在战事前离开先皇,我是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顿一下,声音更轻:“亦或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兄长。” 福公公顿时缄默。 这是沈寒多年未曾解开的心结。 他还记得当年陛下患病濒死之际,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握住自己的手,用着没有哭音只有极其清淡似无的嗓音,轻声道:“阿福,你说我若是在慕家该有多好。” 倒也不是嫌弃这宫内冷,只是觉得他本应是慕家的人,他不应该死在宫中。 福公公压下嗓中的刺,轻声道:“陛下,您在慕佥将军与夫人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他的声音也像沈寒那样放轻,“现在您在将军与小姐心中虽有些陌生,但是不久后您会的。而且,您在他们心中是最好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