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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第2/2页)
毫。 可这些黑衣人人手虽不多,出刀却很?迅猛,还懂得变阵夹击,显然训练有素,并不是寻常乌合的贼匪可比。 眼见同伴倒下了几个,强攻不得,其中一个黑衣人便和同伴交换了目光,而?后伺机从侧边突袭,竟是绕开了萧弗砍向知知。 萧弗只能转身?应对,这一下却是把后背露给了敌人。 他身后的黑衣人抓住机会,高?高?纵跃,就要一刀劈下:“萧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是黑衣人头一遭开口。 更像是喜于功成的纰漏。 萧弗听声辨得其位,本可以闪身?避开,心念电转之间,却是没动。 可就在刃口将要挨上他的衣衫之时,一支短箭正中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痛嚎了一声,从半空中后仰着摔下,发出重重的砰响。 鲜血喷溅了一地,弱草染上殷红,地上的人扑腾几下,就咽了气一般再不动弹了。只是眼睛死死地睁着不肯闭合,似乎是不甘于功败垂成。 他本是这行?人的主心骨,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大多也早负了伤,见状更是没了士气,被萧弗几下就收拾了个干净,一半逃了,一半则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出了这档子事,自然没法再赏景了,等?回去的时候,萧弗和知知只能徒步往回走。 小?姑娘哭得头昏脑涨,一下接一下地用袖子抹着泪,面上黑糊糊的米粉遇了水,也被泡化了,脸上颜色精彩万分。 但萧弗一点也不想取笑?她,只觉得心腑都被牵痛。 还在半路时他就觉察到了有人尾随,等?他们现身?的时候,他也就差不多能确定,这些人是奔着他来的。 这是一场针对摄政王的刺杀。 可他如今在京中众人的眼里,应当还在闭门?卧床养伤。他没有故意放出消息,但有心人并不难打听到。 此人却非但能勘破疑障,派人追到了吴州,还潜伏了多日。 当真是……附骨之疽。 知知脑子里还是路过黑衣人时看到的那副样子,那人死不瞑目,眼珠子都快凸出了。 她抽噎着偏头看萧弗,牙关都打着颤:“我……是不是杀了人?” 殿下解决那些人太快,大多时候都占尽上风,她甚至都来不及产生太多死里逃生?的虚脱之感,只是反复记起自己慌乱中射出的一箭。 和在顾婶家的院子里那次不一样,这次不是伤人,是杀人了。 其实早在殿下和那些人打斗时她就已蓄起了势,时刻准备好?和他一起抵御敌贼,以至于见他入险,那一箭没有任何的犹豫。 也没给自己任何胆怯的余地。 萧弗轻着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未必死透了,再说,你?救了我。” 知知看着他那只修长冷白的手,不由?就想起了就是这只手在他们走之前,往地上瘫着的那几个黑衣人手上一人砍了一刀。 那时他浑身的戾气。 虽然此时手上不见血污,可知知还是极为嫌弃地躲了一躲,一边问道:“他们是冲你来的?” 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她后来特意喊了他凌公子,可那为首的黑衣人还是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 萧弗把心里的推忖告诉了她。 听着听着,走了这么些路,知知慢慢也冷静下来了。 萧弗便带她到路边的河岸,让她洗了把脸。 两人这才进了城。 萧弗又主动斥资买了匹新的马,两人共骑,仿佛与来时一般无二,只是知知整个人都歪着头靠在身?后之人襟前,她冷静是冷静了,遇险的后劲却也上来了,满腔的惶惶悸悸,手脚都既虚又软。 反正她救了他,那他给她做一回椅子的靠背也没什么吧? 如今脸上的米粉都洗去了,知知后仰着一张刷白的小?脸,心里头止不住闷窒,连声音也是虚弱的:“大年初一就遇到这种事。” 萧弗享受着她的贴近,心情也有些复杂。 就像黑衣人出现时,他明知若是二人一同涉险、出生?入死,会?让她更为迅速地接受他,却也从没想过用这种教她担惊受怕的方法来算计她。 可眼下她这样奄奄不振地倒在他怀里,他一面心疼,一面又可耻地窃喜。 当真是卑劣。 萧弗自鄙了两句,就收起心绪,宽慰怀里的女子:“嗯,别再想了,就算真的杀人,一切后果,包括因缘业报,且都计在我头上。” “别的便罢了,因缘果报哪能说转移就转移?”知知大不认可。 “如何不能……夫代妻受,天经地义。”萧弗道。 知知没力?气同他争吵,只能呸呸呸了几声表达对所谓“夫代妻受”的抗议。 这样孩子气的行径看得萧弗又不觉无声在笑?。 卑劣就卑劣吧,若卑劣些就能换得与她厮守,他既不惧骂名,也不畏业果。 回到住处,萧弗没进门?,就吩咐江天去寻县令,再通知州牧一声,去处理?此事,至于幕后的人,也不会?难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