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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痕 第20节 (第1/2页)
“但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扶养她,无论是担负她的衣食住行和学费,还是特地给她请一个保姆阿姨,我相信我能照顾她。” “就你那点本事,还想跟你老子争你妹的抚养权?” 字里行间,都在嘲笑她的天真。 关书桐低头,拢着散在座椅上的校服裙摆,没接话。 赵嘉业野心勃勃,饶是关家丰厚庞大的家业都不足以满足他的饕餮胃,更遑论她手里那点积蓄。 他耐心再足一点,慢慢熬,说不定真能熬到她为了妹妹而低头,乖乖听话,继续和谈斯雨纠缠不清,直到他们联姻,他心满意足地分走谈家的蛋糕为止。 关书桐知道赵嘉业不会轻易放手,谈斯雨自然也知道。 “所以你只会在这时候想起我。” 谈斯雨冷声撕开那层遮羞布,是自嘲,也是一鼓作气将她打到毒辣日光下不留情面地批判谴责。 “串通我,利用我,除了你的虚情假意和漂亮皮囊,又什么都给不了我。” 他琢磨着,右手拇指轻揉跳痛的太阳穴,一下,一下,情绪没缓和过来,反倒叫胸腔起伏的幅度愈发明显。 “关书桐,你真当我是做慈善的?” “谈不拢算了。” 气氛明显不对劲,关书桐不跟他废话,脸转过去,伸手开车门。 刚开一条缝,地下停车场特有的沉闷气息涌入,尚来不及呼吸一口,她手臂忽然被拽住。 惶然回头,昏暗中,眼瞳恍惚摄入他英俊面容下一秒,车门“嘭”一声再度甩上,她被猛力摔向椅背,天价轿车震颤,耳膜被关门声震痛的感觉和后背传递的痛感交叠,身前是他强势骇人的压迫感。 不久前,才在球场上运动过的雄健躯体,偾张,灼烫,爆发着年轻蓬勃的雄性荷.尔蒙,一举一动都是来自绝对力量的单方面压制。 她扣在门锁上的手被他摁死,他另只手扼住她下颌,往上一提,迫她直视他。 盯着,盯住了。 强劲到她快呼吸不过来,心脏跳很快,咚咚,咚咚…… 一束冷白车灯扫过来。 两张面孔在片刻间滑过光影变化,两双锋芒毕露的眼深深刻入对方的模样,秾丽的,野性的,同样具有攻击性,能在第一眼摄人心魄的。 “你这是什么臭脾气?”谈斯雨启唇,划破沉寂闷燥的空气,“丁点儿不爽,就甩脸子走人躲起来。上次是这样,这次也这样。” “不然呢?!像以前每个时刻那样,明知你无动于衷,却还是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白费心机?” 她已经很久没回顾过那样的自己了,费心费力地讨好他,讨好父亲,讨好母亲,后来,她还多了一个没能让重男轻女的父亲如愿的妹妹。 “谈斯雨,我累了。” 可能是她难得流露的脆弱太动人,他有一瞬失神,力劲松懈下来。 就是这个时候,关书桐动作迅捷地从他手中挣脱,没逃,也没躲,双手死死卡住他最是薄弱的脖颈,掐着,用力,腰腹紧绷发力,腾起上身反将他逼回原位。 “嗯。” 后背猛然砸向椅背,两人情势对调,他闷哼,目不转睛地盯她,眼中似有腾腾火光跳跃,烧得眼眶都发红。 她咬牙,不甘心地对视回去,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跳,蔓延至他脖颈,他呼吸沉缓,她气息凌乱。 抬腿,左右分开折在他身体两侧,压着座椅,骑着他的腿。 隔着他的西裤,隔着她荡漾的裙摆,在她细腻腿肉下方,是他紧绷硬实的肌肉,正死死咬住修长坚硬的骨骼。 擦碰着,衣服淅索着。 所剩无几的氧气消耗,两人肌肤沁出血色。 他粗厚大手紧扣她的腿,红痕斑驳,痛意在她每根神经传递,火辣辣地,把人逼至清醒。 关书桐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从他惯常看待她的角度,认真审视他。 明明他身居下位,明明他最脆弱的部分被她挟制,明明他濒死挣.扎。 但是,为什么,在最该向她摇尾乞怜的时候,他却在笑? 懒慢,嘲谑,邪肆,疯狂。 尖锐到一箭杀穿她心脏,射.出一道透风的伤口。 “你说,你厌恶我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态度。” 他锐亮眼眸,仿若鹰隼利爪攫住她不放。 她眯眼,听他说下去。 “那我问你,七岁那年,你赌气不肯练钢琴,你爸那把戒尺最后落在谁身上?十岁那年偶遇林火,是谁折回去,把高烧昏迷的你从帐篷里背出来?十四岁,你妈不慎滑倒,羊水破裂,你爸不在,家里没人,你惊慌失措给谁打的电话?又是谁陪你在产房外等了十多个钟?十七岁,有人冲你爆粗,仇野喝多了发疯把人揍了,把车砸了,你俩到派出所蹲了个通宵的时候,又是谁给赔偿金,烧钱烧人脉保你们出来?!” “高高在上吗?置身事外吗?” 谈斯雨反问她,太多太多往事积压着,胀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