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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第2/2页)
一眼,平日温和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柔和的神色,只有长睫半敛之下淡淡的杀意。 他瞧见了泥地上星零的苍耳。 不是谢映棠来过,就是这人也是从西宫过来的。 或者,二者兼有。 他冷眼看着许净安,分明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许净安原本告状的话语却哽在了喉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她心有不甘,又觉得屈辱,好似被人如蝼蚁一般践踏着。 她甚至想重新跳下去,将自己彻底淹死了干净。 后来,皇后跟前的人便寻来了。 赵王知晓后,倒也没什么表示,随他们将人带走,只是瞧了瞧许净安如花似玉的脸庞,又笑道:“你们动作轻些,莫唐突了佳人。” 那些宫人应了,赵王便不再管这些事,与成静说笑着渐渐离去了。 许净安思绪骤然回神。 面前出现了绣着凤尾的玄金衣摆。 皇后垂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道:“听说,你瞧本宫的妹妹不顺眼?” 许净安的声音细若蚊吟,“娘娘……” “不管谁是谁非,本宫是皇后,眼底揉不得一粒沙子。”皇后冷淡道:“在皇宫,谁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不守规矩,本宫便让谁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这件事情上,你与棠儿都不对,本宫已经将她训斥,日后此事不必再提。” 许净安仰起头来,眼眶中泪水打转,端得是我见犹怜,“娘娘,我绝不会主动惹棠儿……” 皇后冷笑一声,拂袖转身走了几步,“本宫的妹妹是何秉性,本宫如何不清楚?不要想着在本宫面前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本宫可不是祖母,也不会瞧见你,便想起本宫那去了多年的姑姑。”她回过身来,冷然道:“这件事情,你若敢再打什么主意故意提及,本宫有的手段惩治你,懂吗?” 许净安低泣道:“净安懂了……” 屏风后,谢映棠垂袖站在那里。 许净安的委屈如她所料,她的阿姊永远都护着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笑不出来。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唇瓣,闭上眼,脑中又浮现起黑暗中,他唇瓣柔软的触感。 为什么总是匆匆一面。 她想他想得快疯了,最终却只能得到一个吻。 得不到他的人,不能长久地呆在他身边,不能与他堂而皇之地站在人前。 她真的受够了。 谢映棠抬眼,慢慢走进了内殿。 许净安换了身衣裳之后,待到宫宴结束,便与谢映棠一道跟着公主出宫。 不知宫宴后来又发生了何事,谢映棠瞧见二位兄长时,只见二郎眉头深蹙,三郎表情寒冽,两人都不怎么说话。 谢映棠心中称奇,想问发生了何事,想到她回去后又要做回阶下囚,便又不再说话了。 许净安安安静静地坐回了自己的马车,谢映棠若有所思地瞧了眼她的背影,忽然趁着侍女一时不慎,跟着跳上了许净安的马车,一把钻了进去。 身边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许净安睁大眼看着跟进来的谢映棠,脸色微白,“你进来做什么!” 谢映棠笑道:“表姊口口声声说对我没有恶意,难道还是不想看见我吗?”她眸子滴溜溜一转,又笑道:“落水还是没能好好教训你一顿?” 许净安脸色惨白,怒道:“我已经没有招惹你了!你却还要来招惹我?” “你以为,仅仅只是落水,便能平息拆散我与静静之怒?”谢映棠笑意一收,道:“我不管你打着什么主意,再惹我一下,我便更不会手下留情。” 许净安讽刺道:“我不惹你,你便以为你能如愿?” “我如不如愿,与你无关。”谢映棠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表姊还是自己好自为之罢。”说完,便转身跳下马车,又往自己的马车内走去。 一路回了谢府,谢映棠与母亲告别,便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谢映舒看她甚少再展露笑颜,身子瞧着也瘦了不少,本来一直不理她的心有了一丝动摇,又取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罩上,亲自送她回去。 谢映棠小声道了谢,与三郎并肩而行,心里惴惴不安。 许净安告密,三郎虽没当场捉到她,心里却肯定是明白的。 夜色浓重,树梢头的月光洒下轻微,照亮眼前的曲折小路。 晚风飒飒,吹得三郎衣袂翻飞。 谢映棠迟疑道:“阿兄把披风给我,自己不冷么?” 谢映舒道:“不冷。” 谢映棠“哦”了一声,又道:“阿兄还生气吗?” “气。” 谢映棠噤声不言。 两人又这样僵着,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进了屋子,谢映棠将披风理好递还给他,他命身后侍从将披风手下,看了看她这里的环境,蓦地开口道:“闷么?” 她答道:“闷。没有人来看我,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