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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霜(第一人称,栾珩童年自述) (第2/2页)
纸鸢就是带我离开这的机会。 我向墙外喊到:“小姐,我帮你取吧。” 墙外的人没想到墙里会有人搭话,静了两秒。 女孩惊恐的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姑姑院子里?” 我答:“我是你姑姑的女儿啊,你的表姐。” 女孩大喊:“骗人精,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表姐?” “那我帮你取下它,你进来看看我不就知道了?” 那边的女孩犹豫了会,可是她还是说 “好啊,你快点给我取下来。” 这些年我在院子里的唯一娱乐就是掷石子,一年年练下来,我对我的准头是绝对的有信心。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瞄准柳枝间的纸鸢,用力投了出去。 咻—— 打中了! 那石头狠狠的打在纸鸢上,把它击落了。 我的心跳的好快,好像我打落的不是纸鸢而是我自己,我逃出来了,我即将自由。 “哇——” 女孩的哭声从墙那边传来,撕心裂肺。 我在墙这边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 “喂!你怎么了?” “你打到我了!你打了我的头!你不仅是个骗子,你还是个坏蛋!你等着我去告诉爹爹!哇——” 说完,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在后面怎么喊她也得不到她的回应了。 那一年我六岁,芷娘五岁。 再后来,芷娘果然记仇的让栾秦派人打了我顿手板子。而我从中得到的教训并不是少惹这个小祖宗,而是,她既然有能力让栾秦不再无视我,那我就能靠着她一步步走出去。 因为手被打的惨了,每天都会有医女来为我换药,我靠着这份惹人心疼的好皮囊让这个好心肠的医女帮我买了个纸鸢送给芷娘,希望她可以来看看我,我想亲口给她道歉。 第二天,她果然出现在墙的那边 女孩怯生生的声音在墙那边响起:“喂!你在吗?” 我欣喜若狂,强忍着喜悦答道:“我在。” “你,你怎么样了?” 我听出了女孩微微的内疚,连忙说:“没事了,没事了。” 接着就软下声音:“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砸中你。” 那边也扭扭捏捏的说道:“我也没想到爹爹会把你打的那么狠。” 我趁机卖惨:“那,那你能在我伤好前每天来陪我说说话吗?” “啊?这个……” 我带着哭腔:“我好孤单,我从来没有朋友,真羡慕你,你在外面一定有很多朋友吧。” 那边沉默了会儿,声音闷闷的:“爹爹不让我跟外面的孩子玩……” 不知道怎么,那时候我听到芷娘这句话心里一空,原来她只不过是困在一个比我更大的院子里罢了。 之后的事情,就像我预想的一样,我跟芷娘的关系越来越好,从一开始我俩隔着墙说话,到后来我趴在墙头从上面看着她,再后来她就在外面给我搭梯子,我们俩拉着手在九幽山庄里奔跑嬉闹。 我在山庄里的活动没有受到栾秦的打压,大家也都对我的出现形成了一种不用言明的默契。 但我还是听到了下人们背后对我的议论,他们用下流的语言谈论着我的下半身,他们抿着嘴发出窸窸窣窣的宛如蛇吐信的笑,当我走过他们身边旁,他们也会用那赤裸裸的像那条老蛇一样的眼神盯着我。 离开院子后,我就开始跟芷娘一起睡,我们彼此赤裸,相互用孩童的眼光打量着彼此的身体。她问我,我们都是女孩子,为什么我的身体与她不一样? 我哑口无言。我脑子里突然充满了那些形容我的词语,例如:怪胎、野种、变态、怪物、贱货。我想起老蛇那意味不明、不怀好意的笑。 我试图搪塞过去,可是芷娘却一遍一遍的问。真的,我当时真的很想杀了她,杀了老蛇,杀了这个山庄所有人,杀了这世上所有嘲笑我的人。 可是,我不能。 不是我有什么良心,而是我没这个能力。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芷娘说:“这是我的……我的罪。” 芷娘想了一会,问:“什么是罪?” 我硬着头皮说:“就是我上辈子干了坏事,对我的惩罚。” 芷娘抱住我,说:“那这辈子,姐姐就乖一点吧。” 我苦笑着,没有说话。 什么是乖呢?如果顺遂大人的心意是乖的话,那我就不该生下来。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芷娘了,我对她的示好近乎谄媚,是的,就是谄媚。 无缘无故的打骂很常见,大小姐发脾气嘛。至于替她挨打挨罚也是家常便饭。我为她想到一切,做到一切,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绞尽脑汁的向她展示我对她的价值和“爱”。 她对我的依赖令我安心,我要的就是菟丝子。我承认,我无耻且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芷娘对我真诚的信赖和爱。 我已经不乖了。追-更:win10.men (woo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