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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第1/3页)
苏虞埋进他的怀里,痛哭出声。 第70章 敞开心扉 秦汜的前襟湮出一小片水渍。分明湿的是衣裳,他却发觉胸腔里的一颗心也湿淋淋的。 他抬手一下一下轻抚怀里人的背, 动作轻柔。 苏虞哭得不能自已。他是越温柔, 她越觉得委屈, 越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她哪里委屈了呢?真正委屈的是惨死的父亲和赵王,不是她这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梦境里的淋漓血光仍在她眼前,耳中不休地回荡着那句“一报还一报”。 直到她哭声渐歇, 秦汜在她耳边轻声问:“梦到什么了?” 苏虞未抬头,闷在他的怀里, 抽抽噎噎道:“阿爷死了。” 秦汜安抚道:“莫要忧思过重了, 眼下战况甚佳, 节节胜利。想来不出三月,父亲定能凯旋而归,若快些, 应还能回京过年。” 苏虞的心定了定,到底不过是梦罢了。 万事皆准备周全, 父亲已经摆明了此战过后便解甲归田,嘉元帝那边也毫无动静,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重蹈覆辙了。 苏虞又想起来一茬儿, 遂抬头问秦汜:“午时三弟所言的军饷不足是怎么回事?” 秦汜解释道:“莫听三弟夸大其词, 这朝廷里没良心的居多,但有良心的也不少, 况且国库也未紧张到那种程度。军粮、战马不日便能抵达边关。” 苏虞眸中仍氤氲着水汽, 闻言, 她有些发怔地轻声道:“那便好。” 秦汜抬手轻轻拭了拭她眼角的泪珠, 道:“不早了,睡吧。” 苏虞仰头看他,一眼便望见他眼底的温柔。她不知怎么了,眼前又模糊起来,心里头酸涩难言。 自成亲以来,他待她极好的,也不恼她时不时便使小性子,她却总是端着,对他不冷不热。 从始至终,秦汜都无可指摘的地方,是她揪着前世的一些往事不放,解不开心里的疙瘩。 苏虞抬手握住了他放在她脸颊边的手,细细地摩挲那棱角分明的骨节。 这只手适才帮她擦过眼泪。 ……那可曾,擦过旁的女子的眼泪? 苏虞悲哀地发现她就是一个执拗过头的人,眼下她仍忍不住去想前世的此时此刻,他怀里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千百种样子她都嫉妒,只因那个人不是她苏虞。 她从未如此清醒地发现:她嫉妒郑月笙,因为郑月笙曾完完整整地拥有过秦汜。 她素来不愿正视这一点,从来只是暗地里吃吃醋,使使小性子。 但她今夜决定把这些捂着闷着腐烂化脓的心思全都撕扯开来,伤口流血结痂后才能痊愈,再捂下去,这根刺越种越深,便就再难好个透彻了。 苏虞松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倘若皇祖母未改主意,你会娶郑月笙吗?” 秦汜垂眸,看出她神色的郑重,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道:“应是会的。” 苏虞咬了咬唇,倒也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前世未出她这个变故,秦汜可不就是娶了郑月笙吗?他眼下若说“不会”,她倒要怀疑他所言非实了。 但她还是止不住地难过。她又问道:“今年寒食,在马球场外王爷分明瞧见了郑月笙在与人偷情,何以还会娶她?” 秦汜叹口气,道:“我原先想着,娶谁不是娶,娶个皇祖母欢喜的自然是好。日子……不都是这般过么。” 苏虞心里酸涩。 秦汜抬手摸了摸她的鬓角,继续道:“可我现在不再这样想了,娶妻生子一辈子的事,要娶个我自己心里欢喜的。” 苏虞怔怔地抬眸看他。 “我知你心里藏了很多事,不愿讲出来。谁没个秘密?不瞒你说,我也藏了很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