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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2/3页)
之火的受赐者素来都是王侯将相,从赐火一举中倒是能瞧出几分皇帝的心思和朝局的涌动。 他话一出口才觉不对,这种事情问妹妹作甚,虽说妹妹聪慧,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谁想苏虞不假思索便接口道—— “崔、李、苏、卫、郑。” 苏庭一惊:“没有赵家?”每年赐火的数量都不一样,但国公三姓和世家三姓是其中铁打不动的承恩者,今年怎么就少了赵家…… 苏虞敛眸。赵家是摆在明面上的赶尽杀绝,苏家却是捧杀。谁能想到这个受尽皇恩的苏家会在今年年末伴着新年的炮竹声,同赵家一起顷刻间走向覆灭? 那个时候,赐火荣恩皆旧梦。 苏虞忽地想起她从传烛赐火的太监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中,今年得了榆柳之火的贵戚还有一家。是赵王秦泽的母家。赵王母妃去世也满十载了。 她不觉又想起今儿个午时马球场上的种种,忽而觉得有些奇怪。 赵王和晋王的私交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前世赵王被她陷害致死的时候怎么没见秦汜有半点动静? “夭夭?” 苏虞回神,一面拿过苏庭适才埋首写字的宣纸,一面掩饰性地问:“写什么呢?”她垂眸细看,只见一纸行云流水、风骨洒落的行书——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於郊。祸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阿兄要去参加科举?”她问。 苏庭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还不曾告诉父亲呢。” 她当然知道,她还知道他中了探花呢。她说:“母亲不是一直不喜欢你舞刀弄枪吗?父亲当年打仗受伤生死未卜,你当时可答应母亲永远不上战场了呢。真要按照父亲的意思进了禁军,上不上战场可由不得你。虽说禁军主要职责是守护皇城安全,可真要到狼烟四起的时候,谁管你是什么军种。” 闻言,苏庭叹了口气。 母亲也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他当然也想像父亲一样快马驰骋疆场,可这终究是母亲的一桩心病,他何不换一种方式安天下? 苏虞眨眨眼:“那你这是临时抱佛脚?” 苏庭白了她一眼:“科举又不考《道德经》,我练练字不行吗?” 苏虞笑嘻嘻道:“行行行,我知道我阿兄文采裴然,当初我扮做书童偷偷跟着你去国子监上课的时候,先生可是对你赞不绝口,等着你金榜题名。” 想起幼时同阿兄一起去念书的那段日子,苏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扮做书童是父亲默许的,若不是有这段在国子监读书的经历,纵然她做了垂帘太后,也撑不起一个朝廷,一个国家,一个百姓眼中的太平天下。 闻言,苏庭也笑起来:“那是自然。”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女子不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你指不定比我还厉害呢。” 苏虞不言,目光回到宣纸,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上好的净皮宣纸。 说起来,真是好久不曾正儿八经地写写字了。 前世入了宫,腌臜之事蒙了心,握不住运不稳笔,何况压根儿就用不着她舞文弄墨。 后来执了政,也最多就在折子上批个“准”或“不准”,拟文书都是舍人代笔,等淮儿岁数渐长就都交由他去写。 她和阿兄的字都是母亲一笔一笔教出来的,母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最为人称赞的便是她的一手好字。 苏虞一时有些手痒。也不知她是否已经把母亲教她的给忘干净了。 苏庭在一旁察言观色,立时明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