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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1/2页)
苏虞眼皮子一跳。 ——晋王秦汜。 …… 苏虞想,秦汜大概是她两辈子以来唯一一个难以启齿的人。 他是什么人呢? 是嘉元帝的第二子,是大梁的晋王,是上辈子晋王妃郑月笙的夫君,是苏太后名义下的儿子。 ……也是苏太后的姘头。 第11章 瑶台蹴鞠 苏虞适才瞧见郑月笙就开始有些浑身不自在了,这会儿在此般情形下瞧见秦汜,反倒定下心来。 横竖她现在可是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谁知道她和秦汜的那些腌臜事儿。郑月笙不也还没嫁给秦汜,她就该坦坦荡荡。 其实,在秦汜和她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之前,苏虞起初一直不太看得起秦汜。 坊间只道晋王秦汜是个风流浪荡子,青楼酒肆的常客,朝野上下也公认这嘉元帝的第二子资质平庸,游手好闲,无心天下。 苏虞也觉得他太轻浮了,成日里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且太过窝囊,生在帝王家,与权利的巅峰一线之隔,却只一味地退让。 可后来她才明白,也就是因为看不见他的野心,他才能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活到最后。 之后发生了两件事才开始让她对他大为改观。 一是他娶了妻后竟收起花花肠子,摇身一变成了痴情种,晋王妃死后甚至生出遁入空门之意; 二是他在与突厥的和谈中三言两语让大梁占尽先机,能言善辩。 后来她索性把空缺的鸿胪寺卿一职给了他,将他从鸿胪寺少卿提为鸿胪寺卿,也算是人尽其才。 忽闻异动,苏虞回神,抬眼看过去。 一个自称赵王府上的小厮正对着在座的女眷俯首作揖,“王爷说,皆因他一时失手,马球失了准头,教诸位夫人娘子惊吓一场,特地派某前来赔罪。” 苏虞眼神一转。那个马球是赵王失手打飞的。 她在心里哼笑了一声。 这是因果报应吗?是不是因为她上辈子把无辜的赵王害得太惨,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那马球往她这边砸? 不,她可从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父亲忠心耿耿、戎马倥偬,却遭君主猜疑、奸人算计,死在了茫茫大漠之中,马革裹尸。 阿兄一腔赤子热血,入朝为官志在为民造福,却死在了太极宫前,禁军刀下,只为改换苏家满门抄斩的结局。 而她苏虞杀人放火,坏事做尽了,却死在了雍容华贵的兴庆宫里,头顶是绣着八仙图的红罗幔帐,塌边是袅袅燃着安神香的镂空宝相花纹铜香炉,榻前是不肯假他人之手服侍她用药的承德帝秦淮。 天下之大,老天爷总有看不见管不了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能靠的只有自己。 可赵王到底是被她害死的。 他是在打了胜仗凯旋回京的路上被人从背后放了冷箭,死了。 随后在他的贴身衣物中翻出了和突厥皇室来往的密信,通敌叛国之罪板上钉钉。 权势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令人着迷,她这伎俩谈不上天衣无缝,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是没有人出来质疑,也没有人发现赵王的死因和罪行,都与十年前宁国公苏遒谋反一案出奇的相似。 嘉元帝如此这般害得她家破人亡,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父债子偿。 苏虞回神。 下头端坐的郑夫人代表女眷们回了话:“虚惊一场罢了,让你家王爷毋要挂在心上。” 她转头又添了句:“且若要说惊吓,应是苏三娘受得最多,若不是晋王爷及时拦住了,三娘怕是得受伤。” 那小厮赶忙转头朝苏虞赔罪。 苏虞怔了下,旋即笑开了:“我无碍,王爷费心了。” 小厮连连作揖,退下了。 苏虞目光回到球场中,不远处,阿兄似是正与晋王秦汜相谈甚欢,想来是在替她道谢。 未时已近,阿兄不便登上看台,适才遣了身边的小厮过来问候过她。 她眯着眼睛看,场中二人皆是未及弱冠,穿着骑马服身姿俊秀地坐在马上交谈。 苏虞正准备收回目光之时,那正与苏庭谈话的晋王忽转过头来朝这边看,一下子对上她的目光。 她一时有些发愣。二人隔着看台球场无声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秦汜忽然隔空对她笑了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苏虞觉得那笑轻浮极了,像是在对青楼里的红倌儿吹口哨。她眉头一皱,当即收回了目光。 她怎么忘了,这时候的晋王还不曾娶妻,还未遇见他的真命天女,依旧还是那个青楼酒肆里一掷千金,一笑倾美人的风流浪荡子。 晋王秦汜相貌俊美,这是坊间都知道的事,甚至有传言说他爱惜皮相更甚女子,日日以珍珠粉洗脸。 苏虞不知道这传闻真假,也无心去验证,她只记得前世有一次召他述职,见他左耳上戴了枚戒指大小的银色耳环,后来无意间问起,说是不小心划伤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