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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1/2页)
“噗嗤。”贺宴没忍住,江沅地理学得不错,但是不能学以致用,从书本到现实,她方向都分不清。 嘲笑她?江沅眯起眼睛,淡淡地问:“你笑什么?” 贺宴立刻绷起脸,装失忆,“我没笑,我在想,贺小七真是失职,画什么地图?就他画地图的水平,谁能看得懂?他应该将贺府平面图导入手机,让你可以手机导航。贺小七,太不能干了!” 不能干的贺小七打了一个喷嚏:谁黑我? 江沅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却被贺宴拉回来,指着反方向的一处院落,“走这边。” 江沅站着,悠悠地问:“贺小七画的图谁能看得懂?” “我看不懂,”贺宴极力否认,他伸手给江沅看,“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骨节分明的手捏了一个兰花指的手势。 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涨,江沅拍了拍他的肩,“难为你了。” 贺宴打蛇随棍上:“不难为,哄老婆是老公应尽的责任!” 江沅嫌弃地退开一步,向着他指的方向大步走去,“太娘了!” 贺宴保持着兰花指的姿势,跟上江沅,“非是我娘,而是掐指一算不捏兰花指不正宗。” 偌大的振国侯府悄无声息,各处亮着灯光的院落也不多。陈梓然是侯府二少夫人,她死了,振国侯府却没有一点动静,不太正常。 江沅走了一段路,一个侯府的仆人都没有遇到,“侯府怎么这么安静?守夜的人也不见一个?” 贺宴摇了摇骨扇,姿态风流,“左相女儿孙若茉在嫁到振国侯府时,突然失踪,侯府自然需要派人去寻找。” 梧桐院是少有的几个亮着灯光的院落。院门虚掩着,江沅轻轻地闪身进去。 透过敞开的窗子,江沅看见,白日的新郎官振国侯府二公子赵盛抱着陈梓然坐在地上。他下巴靠在陈梓然的肩上,面色凄然,垂着眼出神。 夜风微凉,死去的陈梓然身体已然冰冷。赵盛仿若感觉不到,他紧紧地抱着她,好像抱着,她就不会离开。 樱桃树枝繁叶茂,在月色下,笼罩了一大片的阴暗。江沅拉着贺宴躲到了樱桃树下, “陈梓然是真的死了吧?他这样,是做什么?” 江沅压低了声音,问贺宴。 贺宴不甚在意,眼中含了讽刺,“后悔了吧。” 已经另娶他人,背弃了与陈梓然一生一世一双的誓言,等到陈梓然死了才后悔莫及,可又能怎么样呢?陈梓然,已经死了。 有人从梧桐院外走进来,步履匆匆。近了点,江沅认出是雪容,陈梓然的贴身侍女。 雪容推开门走了进去,到了明亮的灯光下,她眼中的怨恨和讽刺明明白白显露出来,她站在离赵盛一丈远的地方,开口说话,“小姐已经死了,你现在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赵盛动也不动。 “未出阁前,我家小姐被称为京都第一美人,加之左相嫡女,提亲的人连门槛都踏破了。你当初怎么说的?‘天下女子,吾唯爱梓然一人。’” 雪容眼神温柔地落在陈梓然身上,“赵盛,你爱我家小姐吗?” 赵盛放空的眼抬了抬,他道:“爱。”嗓音暗哑。 “爱?”雪容的声音很奇怪,“如果你爱,那我家小姐死了,为什么你不宣布她的死讯,再为她办一场隆重的丧事,让她入土为安?” 赵盛痛苦地扭曲了脸,他抱着陈梓然的手更紧。 雪容步步紧逼:“赵盛,赵二公子,我家姑爷,奴婢问问您,您真的信我家小姐是自尽而亡的吗?” “您信吗?您不信!” 雪容蹲下身,拉住他的手臂,直视着他的双眼,“您不信,但您却不愿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你只能抱着我家小姐的尸体在这里自欺欺人!表现得像是一往情深,实则你就是个胆小鬼,一个懦夫!虚伪、懦弱,真让我恶心!” 她一把推开赵盛,让他抱着陈梓然倒在了地上,她转过身,望着窗外的樱桃树,喃喃道:“樱桃熟了呢。” 江沅绷紧了身体,想往树后面藏藏,却撞在了贺宴身上。 这时,雪容转过了头,望着赵盛道:“还记得那年栽种樱桃时,小姐和您说过的话吗?” 陈梓然散落的青丝柔滑,赵盛将发丝揽到她的耳后,他记得陈梓然爱吃樱桃。成婚后,他特意移植了一株樱桃树,栽种在梧桐院里。 陈梓然帮着浇水,她玩笑道:“我从书上读过,‘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阿盛,你说……”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别胡说。” 陈梓然笑着,温婉如画:“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有感而发。” 谁都没有料到一语成谶。赵盛哽着的泪意上涌,不能自己。 雪容却冷笑起来,“别假惺惺了,人死如灯灭,小姐已经死了,留了尸体又能怎样?雪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