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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3页)
“那个……”有时每次直播一向准备充分,这就算是难得的突发状况了。 弹幕发得越快,何有时越发紧张,红着脸临时想了两句词,干笑:“祝大家新年快乐,狗年吉祥,万事如意。” 然后匆匆把摄像头关了,下了麦。 弹幕一片哈哈哈,何有时忿忿接通电话,埋怨:“都怪你这时候打电话进来,丢死人了。” “怎么了?” 何有时三言两语说完,秦深轻声笑了下:“没事,不会因为一句词掉粉的。” 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大,春晚和直播间的声音混在一起乱嘈嘈的。秦深那边却安安静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何有时听得奇怪:“你在哪儿呀?” 秦深沉默一瞬,专拣着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戳,声音落寞:“在家,一个人吃饭,喂咱的狗儿子。” “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啊?你没去秦叔叔那里?” 何有时果然心疼了,她前两天确确实实听到秦深跟他父亲讲电话,还说除夕当天会回家去。有时以为他要和秦叔叔还有弟弟一起过年,就没多问,压根没想到他这会儿还一个人在家里。 “中午一起吃了个饭,晚上他们去祖宅陪祖父过年去了,这是我家惯例。” “你不会是逃走了吧?” 何有时笑出了声。她家里长辈多亲戚多,每年过年最是痛苦不过。尤其这两年她腿脚不便,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关怀或盘问,过年几乎成了种煎熬,以为秦深家里也是这个样子的。 秦深却说:“爸爸去了,我没有去。” “……为什么呀?”何有时敏感得觉得他语气不太对,偏偏不知内情,她总克制不住胡思乱想。 秦深一向不怎么说他自己的事,除了之前在公寓那时偶然见到他父亲和继母,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别的情况有时都不了解。 他的工作是她百度查来的,他的心结是江呈说给她听的,就连病情都是她去问李简才得知的…… 两人是在谈恋爱,他言语却寡淡至此。何有时回头想想,秦深每天跟她说的那么多话,竟全是在撩|拨她的。 这种感觉让有时心里安定不下来。就像秦深养病的这半月,只需孙尧两句谎话就能轻轻巧巧地瞒过她,除了江呈、李简这么几个人,她再没有别的方式能联系到他。 好像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消失不见,让她再也找不到。 “谈恋爱该不该坦诚”,何有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问,秦深就不会瞒她。 而现在,她对这个人的喜欢越来越深,想了解的也越来越多。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圈子,他的工作,他的心结与失眠症,他患病这几年的心路历程…… 甚至细致到他每天吃几种药每种几粒,何有时都想知道。 秦深一边吃饭一边回她,语气平淡:“祖父不喜欢我。” “我爸妈算是自由恋爱。我妈妈是油画家,身上有一种浪漫主义精神,她天□□玩,不是闷在家里相夫教子的那种人。祖父却刻板固执,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一边是海外回来的华侨子女,将西方的自由浪漫精神学了个淋漓尽致;而秦家却是改革开放之初首批下海经商、走大运发了财的暴发户。 当资本家出身的姑娘对上根正苗红的老一辈,矛盾不是一点半点。 “后来……” 秦深纠结了下用词:“后来我妈没离婚就谈了新的男朋友,祖父更认定了原来的猜测,觉得她人品不好;再后来我学了珠宝设计,和我妈一个脾性,祖父就越发不待见我。” “最近这几年我忙着公司的事,股份却是江呈的,祖父每次见了我都懒得搭理了。”秦深说着说着就笑了。 秦家和子嗣稀薄的江家不一样,秦老爷子先后结过三次婚,头个妻子是下乡时候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