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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2/3页)
想跟她谈谈宠物的教育。 跟头回见面的陌生人说这么多话,何有时坐立难安,好几次想先行离开的话都到她嘴边了,却始终没敢说出口。直到秦深推门进来她才安心。 “处理好了?” “您放心,小伤,不会留疤的。”医生又挂着职业式微笑,把刚才交待过的注意事项又重新说了一遍。 秦深听得挺认真,何有时看着他走神。 她做秦先生的心理特护已经两个礼拜了,这两个礼拜,她在秦先生面前说话不像最初那么紧张了,偶尔还能隔着电话谈个心。 她还仔细想了想原因,为什么呢?因为她最大的缺点都无所遁形了,无论是右腿的残疾,还是她性格的沉闷无趣,她的认生见外,通通都无法隐瞒,却被秦先生完完全全地接纳了。 秦先生从来不会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腿上,没对她抱有任何偏见,也不像孙尧那样温声细语,对她刻意照顾,而是把她看成了正常人。何有时甚至生出一种自己的社交恐惧在一点点好转的错觉。 可在门诊楼里,那时暴露在一群人的视线下,她就又被打回原形了。这半个月的努力还是没有半点作用,她的社交恐惧其实没有任何好转,只是这段时间两点一线、车接车送的规律生活,让她最大程度地远离了人群,所谓的好转只是幻觉。 中国有八千五百万残疾人,包括盲人、聋哑人、智力障碍、肢体残缺、精神残疾等,但能回归社会的残疾人不足十分之一。 这是她半年前在康复中心最大的那面爱心墙上看到的一句话。 十分之一。 每次想想这个比例,何有时就沮丧得厉害。 她盯着秦深看了太久,秦深自然察觉,可他一看过来,有时又立马垂下了眼睛,不安地摸了摸伤口上的纱布。 ——真怂。 秦深心里蹦出这么俩字。 等医生离开以后,导医拿来份服务评价表让他们填,借着这么个空当,秦深总算能把先前的疑问问出口。 “坐在车里那时候,是看到了什么人?” 何有时慢腾腾眨了下眼,摇摇头说:“猫看到了,我没看到。” 秦深唇抿成一条线,看着她不说话。 大概是秦深的眼神太凉,何有时有点气短,她也懂得分析形势,吞吞吐吐补上后半句:“年年被我养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它以前,只有看到一个人的时候,会吓得往我怀里钻。” “什么人?” 何有时勉强笑了下,借着起身的动作避开他的视线。 “以前一个同学,很久没见过了。” * 把何有时送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 胖橘在车上睡了两个钟头,已经饿得眼花了,临下车前还把从车上抠下来的一小块脚垫叼走了,回头得意洋洋地瞧了秦深一样,脚垫上留下一个丑得要命的大窟窿,跟报复他似的。 对上秦先生凉飕飕的视线,何有时心虚得厉害,连忙弯腰抱起了自家的小祖宗。 秦深目送她进了单元门,心里默数了半分钟,看见四楼的灯光亮起,打开通讯录记下了她的住址,顺便在地图上定了个位,保存了。 “秦先生?”孙尧清清嗓子。 “走吧。” 晚上八点多,这个点市里堵车堵得厉害,耳中充斥着乱糟糟的车流声,窗外不时闪过的光影让他连闭着眼养神都不行。 秦深一路上都没能想明白,一个很久没见过的“同学”怎么能仅凭一个侧影,就把人和猫都吓成这个样子。 更让他烦躁的还不是这个人,而是有时避而不谈的态度。尽管秦深努力以“有时认生”为理由说服自己,但被隐瞒的感觉当真不太好。 他生来掌控欲强,成年前这点还没完全暴露出来,接手江氏之后,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