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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第3/3页)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待你那么好,还将诗環许配给了你。 凌殳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为什么? 不渝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眼眶便红了。 你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他们的吗? 不是你吗?凌殳立刻回道。 错了。 不渝说着,落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突然转身向角落处走去。 然后将那张人皮拽了过来,丢在凌殳的面前,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是她。 秦褚逸从懂事起就没有见过父亲。 母亲说,他父亲是一个客栈老板,虽然年纪比母亲大上许多,但是与母亲很是恩爱。 他们一家人本应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日子虽不富裕,但平淡温馨。 但是,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一晚被打破。 那夜,外面下着暴雨。 他们都已经睡下,却听外面敲门声突然响起。 父亲让母亲继续休息,他则穿了衣服去开门。 然后便见外面满满当当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怀孕的女人。 他说夫人上山还愿,结果碰上暴雨。山间路滑,轿子难行,不小心动了胎气。 父亲一听,赶忙让他们进去。 为他们安置房间,烧了热水,还去请了产婆。 谁知却遇到他夫人难产,产婆也束手无策。 一旁的父亲也很着急,正想着要不要再去请个大夫,那男人却突然拔剑对准了父亲。 你们是不是为了多要些金银串通好的? 父亲虽是商人,但也有几分儒风文气,一听这话,立刻生了气,你这人真是不讲理,我好心好意帮你,你怎么这样揣度人心,既然这样,你们出去,我们店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本是一场口角,那男人却动了怒,直接当着产婆的面一剑刺死了父亲。 然后将剑架在产婆的脖子上,说:若今日保不了我夫人和孩子,那你和他一样去死。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因许久不见父亲回去而出来寻人的母亲的眼里。 她强忍着悲痛,小心翼翼地回了房间,收拾细软行囊,从后门跑了出去。 还没跑多久,悲怒交加,也动了胎气。于是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街角的墙边,在那场大雨中生下了他。 每说到这儿,母亲都会掩面哭泣。 小小的秦褚逸见状,便会走过去,用袖子为她擦眼泪。 母亲就一把抱住他,将他搂进怀里,声音中满是恨意,褚逸,你一定要记得,是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落得这般田地。 记得。秦褚逸回她,是毕安阁阁主和他夫人。 对。母亲摸着他的脑袋,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要快点长大,杀了他们替你父亲报仇。 好。秦褚逸答应她。 日复一日,他终于长大。 在他十五岁那年,正好赶上毕安阁招纳新人。 他因为表现出色,被凌松意看上,收做了小徒弟。 他跟着凌松意,努力修炼,认真学习。 看着他将一切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自己。 他想,最后若将凌松意教他的一切用在凌松意身上。 他的反应一定很有趣。 但很快,他却发现,似乎有许多事情和他想的并不太一样。 凌松意并不似他母亲口中的残暴无情,蛮不讲理。 反而温文尔雅,似乎没有脾气。 凌夫人也不像他母亲口中矫情的贱人,而是和善温柔,在他生病时还会亲手为他煮东西。 还有诗環。 再一次回家时,母亲问他准备得如何? 秦褚逸的回答开始犹豫。 母亲看了出来,第一次冲他发了火,将家中的东西全部摔碎,哭着拿了把菜刀要自尽。 秦褚逸忙将她手中的菜刀夺了,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母亲一边痛哭,一边大骂,你没有良心!我冒着大雨,辛辛苦苦生下了你,从此身体落了病。这么多年为了养你,我遭着别人的白眼,没有改嫁,抛头露面地出去赚钱养你。只为了你能为父报仇。可是你呢!这才几日,便将我这些年的辛苦和你惨死的父亲抛诸脑后。他们不过是施舍给你几分甜,笼络人心罢了,你真当他们有多在乎你。褚逸,这世上真正在乎你的只有我!褚逸 秦褚逸跪在她脚边,垂眸听着。 脑海中浮现出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 待她骂累了,这才抬起头,像小时候一样用袖子为她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