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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第2/2页)
道:“太好吃了吧——你家阿姨手艺真的好。” 秦渡嗤地一笑:“我家阿姨?” 许星洲一愣:“不是你家阿姨做的吗……?” 秦渡以勺子舀了点汤, 喂给许星洲, 漫不经心道:“是吗。” “我以前住院的时候,也喝这个。”秦渡用纸巾给许星洲擦了擦嘴角, 一边擦一边道:“很费时间,要煲很久, 火候也很重要。我家阿姨不会。” 许星洲怔了怔。 “多喝点吧, ”秦渡忍笑道:“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姚女士忙着申博, 时间宝贵得很。” 许星洲退院时, 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 医院门诊大楼外车水马龙, 大雁长唳掠过天穹, 月季花花期已尽,花瓣委顿一地。秦渡拎着药与肖然和自己给许星洲送的花,许星洲悠悠走在他的身后。 近六月的日子,地上金晃晃的都是太阳。 “去了医院呢,”秦渡被大日头晒得出汗,道:“在那里要乖一点,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师兄等会有事,入院评估就不陪你了。” 秦渡已经朝夕不离地陪了许星洲三天,肯定压了不少事儿要做。许星洲乖乖嗯了一声,离开门诊的阴凉,一脚踩进了阳光之中。 那感觉陌生而熟悉,像是被温暖的火苗舔舐。 “我……”许星洲恍惚道:“是不是很久……” 我是不是很久没有走在阳光下了? 秦渡像是知道许星洲在说什么:“是吧?之前师兄怕你出去不舒服,没带你出去溜达过,这么一算,你还真是蛮久没出门了。” 许星洲点了点头:“嗯。” 秦渡一手给许星洲的脸遮住了太阳。 “晒太阳是挺好的。”秦渡嘲道:“但你没涂防晒霜,我可不想回去听你对着镜子唧唧哼哼我是不是晒黑了——快走,师兄现在等不及摆脱你。” 许星洲:“……” 许星洲心里酸酸地说:“那你现在摆脱我吧,我自己打车——” 秦渡一把把许星洲摁在了自己怀里。 他在女孩额头上亲了亲,坏坏地道:“师兄不是开网约车吗?还想去打车,你就是粘着师兄不放。” 然后他拎着许星洲的行李,一手紧紧揽着自家姑娘,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许星洲被网约车三个字堵了许久,费尽心思想反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地——找到了秦渡目前的软肋。 “可是,你三天没洗澡。” 许星洲靠在秦渡胸口,严谨地说:“我是不会黏你的。” 秦渡一路上安静如鸡,终于不再说骚话了。 毕竟那句三天没洗澡给这位骚鸡师兄带来的打击太大,他变得极度敏感,甚至把许星洲塞在了自己的车后座上。他和许星洲寸步不离地呆了三天三夜,只有买饭的时候会稍微离开片刻,说他三天没洗澡还真没冤枉他。 他们到了精神卫生中心后,于典海主任带着他们办了入院手续,与他们一起买了些能用上的东西——盆、牙膏牙刷、少许洗漱用品,大多是特供的——他们的病人无法排除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倾向,原则上必须院内购买。 然后,于主任带着他们穿过漫漫的、洒满阳光的走廊。 “病人要离开医院的话,”在那长长的、落满阳光的走廊之中,于主任对秦渡道:“绝对不允许私自离开,至少要通知我一声,由我,也就是主治医生来判断情况,判断的权力在我身上。” 秦渡抱着一大包病号服和生活用品,许星洲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身前的阳光金黄灿烂。 于主任直视着秦渡,重复道:“……判断的权力在我这里。” 秦渡单手牵着许星洲的手指,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视线相对。 “秦先生,您把患者交到我手里,”那个四十七岁的、行医二十余年的,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医生说:“——是因为相信我作为医生的判断和学识,相信我的医德和精诚,相信我的判断,因而愿意将她的健康托付给我。” 秦渡:“是的。” “所以,”于典海笑了笑:“我学弟告诉我,秦先生您浪惯了,我只希望您别带着患者乱跑。” 秦渡笑了笑,晃了晃与他的星洲相勾的手指,表示认可。 许星洲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我们正经医生,永远不会把保证治好这四个字挂在嘴边,那是莆田系的活儿。” 于典海推开临床心理科病区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