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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和双手,乌黑的长发因为过于靠近火势而被熏烤的蜷曲,满身黑灰与鲜血,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火海,没有人,没有人出来—— ”你就如此不待见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呆在我身边?!”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滚滚浓烟冲向天际。 恍惚中听见身后冷冽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带陛下回去——” 而后就是漫长的晕厥,她反反复复的做梦,高烧。 梦见那个白衣姑娘被她从雪山上带下来,携着她的手,虽然是被迫的,神色冷淡至极,却还是肯在她快要摔倒时伸手扶住她,假作只是无意,偏头怎么也不敢看她,她蓦地惊醒,却发现已经是在明泽殿的软榻上。 不是白雪皑皑的雪山,身边也没有不敢看她的姑娘,只有薄暮的夕阳落进了窗棂,空气中漂浮着透明的尘埃。 两个宫殿离的太近,依然有烟尘飘散在风中,提醒着她一切并不是梦,榻边坐着的是长公主,她的亲姑姑,静静的看着她。 “她呢?” 很久,女君才从喉咙里问出这一句话 ,声音沙哑,不知是在期盼着怎样一个不可能的结局。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药童恭恭敬敬的缓步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瓷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国师,在这里……” 她盯着那小小的瓷坛看了很久,缓缓摇头:“不、不、你们撒谎——” 时清薏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她们纠纠缠缠数十年,她欠自己的都还没有还,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凭什么就扔下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解脱? 她声音尖利又笃定,温热的液体却从干涸的眼角缓缓流下,药童不敢抬头,只是将瓷坛举过头顶,哑声道:“玉明殿已经烧成一片废墟,国师……” 药童似是不忍,低下头:“国师没有出来……” 陛下其实留了一线生机给国师的,她只要从前殿出来就是生路,可是谁能想到,国师选了那条死路。 她是自己,不想活了。 长公主叹息一声,如果人还活着她还要头疼自己这个侄女被蛊惑,如今人已经没了倒是省了许多麻烦,于是摆摆手让药童把瓷坛放下,自己也退了出去。 这些恩恩怨怨她已无法再干涉,只是希望昭苏能早日走出来。 只是亲手逼死所爱之人,这种痛苦说释然又谈何容易。 空旷的大殿里女君抱着那冷冰冰的瓷坛,温热的泪水从眼角一直滑落的下颌再啪嗒一声滴在坛身上,她声音嘶哑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你就这么厌恶我吗?宁可死都不愿意低头骗一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