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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3/3页)
:“但是向小满身上没有伤,邻居也都能证明,聂恪没有虐待过她——老楼隔音不好,隔壁小孩练琴声音大了,有时候都能顺着暖气管道传过来,如果聂恪打过她,他们在这住一年了,邻居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是啊。”甘卿不咸不淡地一笑,“听说了,弄错了吧。” 也许真的只是向小满疯到了一定程度,把聂恪想象成了某种敌人,反正有人去管了,到时候证据说话,调查结果自有定论。 万幸没出人命。 既然这样,别人家的事,他们这些外人管不了,也没道理管。 两个人吃完回家,已经很晚了。 甘卿准备开门的时候,喻盟主忽然发话道:“加一下你微信。” 甘卿抬头看了他一眼。 喻兰川碰到她的目光,不明原因地有些紧张,于是一低头,强行解释道:“我在于严那给你担保过,希望你下次再有高危举动的时候,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甘卿微信里加了一大帮乱七八糟的顾客,也不多他一个,心想:“这盟主当得,一分钱不拿,还挺像那么回事。” 喻兰川:“你……” 甘卿从屋里探出头:“嗯?” 喻兰川迟疑片刻,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这时早已经过了甘卿平时休息的点钟,强大的生物钟开始催她躺下,她不怎么在意地跟喻兰川告别,洗洗涮涮,心满意足地踩了踩发烫的暖气,缩在被子里,准备睡。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甘卿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消息来自隔壁。 喻兰川:“听你说话,觉得你像是本地人?” 甘卿:“不算,小时候在这边上过几年学,借读的。” 喻兰川几乎是秒回:“小学?中学?” “中学。” 喻兰川:“你对泥塘后巷那么熟,也是因为以前在那住过吗?” 甘卿大概是困了,好一会才简单地恢复了一声:“嗯。” 喻兰川盯着那个“嗯”字,随后打开了于严发给他的手绘图,好一会,他发现自己无意中屏住了呼吸。于是摘下眼镜,用力地按住眉心—— 十五年前,泥塘后巷的女孩…… 可能就在他隔壁。 第二十七章 喻兰川的祖父祖母都是他出生前去世的,不太了解,除此以外,他们家老一辈的大爷爷是个浪老头,上一辈的他爸是个浪中年,以此类推,这可能是个“后浪推前浪,一浪比一浪”的家族——至于他本人,尽管现在看,还算颇有个人样,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也没准是他正在潜伏期。 喻兰川的母亲,则是完全相反的人,她是个要命的完美主义,一辈子严于律己、更严于待人,笃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每时每刻都在焦虑,还有非常强的控制欲。 这二位的结合,就好比是大野马爱上了洋灰水泥,人品都没问题,只是单纯不配套。 遗传了喻家浪荡基因的喻兰川从小就“乖中带野”,尤其是中二时期,虽然大体上也能循规蹈矩,但必须得自己主动循,一旦有人来干涉,他绝对要阳奉阴违。 刘仲齐刚出生的时候,他妈有点产后抑郁,情绪起伏很大,平时还能克制的控制欲也变本加厉,闹得家里时常鸡飞狗跳。那会正好刚开学,喻兰川的心还在暑假里浮躁着,没来得及调整好状态,作业写得敷衍了些,被他情绪不太受控制的妈看见,一把撕了,要求他重写,还声称要给他老师打电话。 十五年前,正中二的喻兰川也没跟她吵,默默把作业重新誊了一遍,晚上趁大人睡觉,他收拾了的东西,连字条也没留,离家出走了。 不过虽然同样是离家出走,他自觉比刘仲齐强一点,刘仲齐那小子完全是一时冲动,连在哪落脚都没想好,喻兰川当年却计划得明明白白——他打算先去大爷爷那借住一阵子,然后找个理由申请住校,以后再也不回家了,眼不见心不烦。 想来,他妈后来对小儿子实行“放羊式”教育,应该也是吸取了教训。 那天,喻兰川深更半夜打了辆车到了一百一十号院,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他逢年过节总来住,自己有大爷爷家的钥匙,就开门进去了,老头的卧室门开着,小喻兰川探头看了一眼,发现被子是摊开的,老人似乎是已经躺下了,不知有什么事,又匆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