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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第1/3页)
陈阙余站在长廊之下,失神的望向远方,屋檐上的雪融成水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滴,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凉意。 手掌缓慢的移在他的伤口上,容宣也是个人精,若这一剑是他动手的,他能让他死在牢狱中,可偏偏他聪明的借用了杜芊芊的手,即便他想抓了杜芊芊,瑾哥儿也不会答应。 陈阙余在长廊上站了好一会儿,浑身都被风吹的冰凉,身后的管家看不过眼,出声道:“爷,府里还是缺位夫人啊。” 管家打从陈阙余小时候便再国公府里伺候着了,他从小看着就孤单,茕茕孑立,看着可怜。 当年夫人进门之后这种情况才好上一些,虽说这位爷嘴上总是说他不喜欢夫人的,可是每个月总是要去夫人的院子里好几回。 夫人同他也总吵架,他嘴皮子上的功夫不比任何人差,一开口就能噎死人,那几年夫人常常被他气的哭,两个人吵架起来动静都特别大,好像是要将国公府给拆了。 管家那时便觉着两人吵吵闹闹的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至少这个府上不再冷清,陈阙余看上去也开朗的许多,每回见夫人吵不过她眼睛都藏着笑,仿佛欺负她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夫人死后,一切就回到了很早以前的模样。 “再说吧。” 管家见他是这种态度便知这事八成又是没戏,他忍不住发牢骚,“当年您不该由着小公主来的。” 那毒是公主让人送进府中,递给陆姨娘,再由陆姨娘的心腹倒进夫人的药碗里。 莫约小公主也是看夫人不受宠爱便肆无忌惮觉得她死了也没什么,管家原以为主子会拦下来,但是他没有。 陈阙余闭着眼睛都能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他嘴硬,“是她该死的,怨不得我。” 他记得那两个月他和杜芊芊吵架的次数比平时还要频繁,她好像对他死心了,爱答不理,见了他也没有个好脸。 陈阙余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不想同她计较,可这人不识好歹,竟然敢在他面前提和离,他当时气急讽刺了一句,“你以为你同我和离就能找个好男人?白日做梦。” 杜芊芊抬起下巴,倨傲的很,“对,我就是要出去找个好男人,我才不要把一辈子吊死在你身上,我简直受不了你,反正你也委屈,我们一拍两散正好。” 陈阙余当晚就被气走了,后来又去过几回,每次她都不解风情的腰提起和离的话,弄得他心里烦躁。 过了一个月,他算是看出她是铁了心要和离,渐渐地,他就不想去她的院子,也不想看见她,不想从她嘴里听见不想听见的。 恰好又有这么个时机,又恰好他不是个正常人。 她死了也挺好的,最起码不会和他吵架了,不会闹着要离开他,离开这里。她就是死也只能死在他身边。 管家还想说什么,可陈阙余却不耐烦听下去,“说多无用。” 他其实已经后悔了。 瑾哥儿藏在柱子后,一字不落的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什么叫“她该死的”?一连串的真相压得他喘不上气,听刚刚父亲的对话,他和母亲的死有关是吗? 他本来是想叫父亲记得换药,没成想把这几句话给听了过去。难过……难过没有人同他将过去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肯告诉他。 不让提起娘不是怕父亲难过,而是怕他知道事实难过…… 瑾哥儿藏的严严实实,眼睫毛上吊着几滴水珠,他仰着脸,将泪意逼退,心尖忽然漫起对父亲的怨恨。 * 自从知道杜芊芊生的是女儿,老太太那边对她的态度敷衍了许多,一个姐儿终究是没有哥儿来的重要,老人家还是盼着生男孩的。 杜芊芊不会做衣衫,女儿穿的贴身衣服都是底下的绣娘绣出来的,件件都好看,小姑娘刚出生那几天还有些丑,过了几天后才渐渐好看起来,轮廓比较像她,五官更像容宣,眼睛鼻子都很精致,肉嘟嘟白嫩嫩。 她生了女儿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容宣,整日里空闲的时间都拿来逗弄女儿,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成天都是睡,偶尔醒来的时间也是要喝奶。 容宣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哪怕是看着女儿砸吧嘴睡觉的模样都很满足,第一天他还不会抱孩子,到如今已经学了好几个姿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