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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2/3页)
燕白剑察觉,一回头便看见了等着他们的秦湛。 燕白:“……” 燕白干笑了两声,对秦湛道:“你来接我们吗?下午我带着小越去主峰逛了逛,怎么,这也是不行的吗?” 说道后面,燕白剑反倒理直气壮了起来,本就是秦湛让他带着越鸣砚四处走走,她既然没有限定范围,就不能责怪他领着越鸣砚去了主峰藏书楼。 秦湛瞥了燕白剑一眼,仿佛全然看穿了他的想法。燕白剑心里正泛着嘀咕,秦湛对越鸣砚道:“小越。” 越鸣砚记得秦湛说过的话,他抬起头看了过去。 他看见了秦湛的眼睛。 越鸣砚本以为会在那双眼睛里看见怒哀之类的情绪,可当他看清了之后,却发现秦湛的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她的眼睛还是那样似雪山水凝就,是平静的无波江,更是璧山间的褐色岩。 越鸣砚在一瞬间几乎以为秦湛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自己和燕白去翻了她的典籍,知道她的徒弟大着胆子去窥探了她的隐秘。 就在越鸣砚想要开口认错的时候,秦湛总算是慢悠悠地说完了话:“我忘了要将你的名字添进剑阁志里去,你的名字怎么写?” 越鸣砚忽然就有种窒息后又重获空气的狼狈感。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心虚的燕白赶忙先开口,他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这么写!” 秦湛看向空中某一点,越鸣砚猜这是燕白剑再给秦湛写名字。 越鸣砚看着秦湛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师尊……只是为了这件事而等我吗?” 秦湛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她得了名字,便要转身回去,回去前她对一人一剑道:“明日起,早午晚三课一日不可懈怠,我会在习剑坪等你。你大约还没有开始修习辟谷,我已经请宗主送了位仆人上山,名唤明珠,日后你的饮食由她打理。” 越鸣砚称是,就在他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结束的时候,秦湛最后道:“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大可来直接问我。四阁多与我不睦,你贸然离开剑阁又未学成,怕是会被他们给欺负。” 越鸣砚怔住。 等他回神,秦湛已经走远了。 燕白剑问他:“秦湛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知道们咱们去翻她过去的事了,还是不知道啊?” 越鸣砚自己也说不上来,但他却知道秦湛是没有生气的。她没有生气,对越鸣砚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越鸣砚再回去的时候,剑阁果然多了人。 明珠是位瞧着年芳二十的婢女,耳朵上坠着一对圆润的东珠耳环,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对极为可爱的酒窝。 明珠向越鸣砚见了礼,口称:“公子。” 越鸣砚也同她见礼,说:“姑娘不必如此。” 明珠抿唇笑,她对越鸣砚道:“我父亲是阆风的外门弟子,祖父也是,我们家为阆风做事快有五代了。我父亲昔年在动乱时,更是有赖于剑主相救,方能活到今日还有了我。如今剑主需我等绵薄之力,我等自然竭尽全力。越公子也不必自谦,您如今是剑主唯一的徒弟,也便是剑阁的传人。时至将来,多的是人称呼您为阁主,届时您或许还会不悦‘公子’这称呼呢。” 燕白跟在他的身边瞧见了明珠,也想起了她,他对越鸣砚道:“她叫你公子你应着呗,她全家当年都是秦湛救的,对剑阁没有二心。也难怪秦湛找了她来照顾你。” 越鸣砚笑了笑:“那便随姑娘高兴。” 明珠的到来像是投进剑阁的一小块石头。她正值年轻活力的时候,又总是笑嘻嘻的,冷淡到没有人气的剑阁都仿佛因她的到来而变得鲜活。 连惯来冷淡的秦湛,见到明珠也会露出一抹笑来。 而比起越鸣砚,明珠也要更亲昵秦湛一些。燕白也曾嘀咕过“真不知道你是来照顾小越还是来讨好秦湛”——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甚至在越鸣砚心里是理所当然的。秦湛是燕白剑主,这天下无人何人见了她,都会难免想要接近。 越鸣砚在习剑坪练剑,秦湛便在不远处瞧着他,间或指点一二句。每到午间,明珠便会挎着竹篮而来,篮子里便是她为越鸣砚准备的食物。越鸣砚正在学习辟谷,所以纵使明珠有千百本事,秦湛也不许她用出来。每日只许她做些面点用以充饥。明珠自然是委屈的,所以就算做面点她也用了十足的心思,让面点绵软又富有嚼劲,越鸣砚吃了快有一月也不觉得腻烦。 秦湛不许明珠在菜肴上太废心思,明珠便把心思全放在了酿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