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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2/2页)
有余悸。 李执少时曾去过京城的赌坊,被李皖得知后,动了家法。也就那一次,李执疼痛连着高烧,险些夭折。 李家举家上下,求医问药,求神拜佛,这才留住了李执。但到底给李皖和金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从那以后,李皖二人几乎不再动粗,哪怕李执把天捅塌了,他们也只是说教劝导。 犹豫再三,李皖沉声命令道:“将门打开。” 李执听到门外动静,立刻摆好姿势,靠墙坐在原地,一副虚弱模样,以微乎其微的声音,认错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咳咳咳......” 李皖手里提着竹棍,看到这一幕,怒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怎么了?”李皖问道。 却不知道是问的李执,还是腆着脸跟来的何根。 李执与何根四目相对,几乎以哀求的眼神看着何根。 何根心下明白,此时还是劝着点好,不然免不了鸡飞狗跳,于是忙对李皖解释道:“老爷,少爷在外受了风寒。” 受了风寒? 李皖脑子嗡的一声,又想起了之前差点儿痛失爱子的情景,心中猛然一颤。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大夫?”说完,李皖将棍子往地上一丢,转身出门。 虽然李皖没有明示,但何根却懂了。 落后几步,他对门口守着的仆从说道:“扶少爷回房。” 等回到房间,躺在松软的床榻上,李执唇角微勾,暗道:还好本少爷机灵,知道苦肉计,不然得脱层皮。 墨砚再见到李执时,也是眼泪汪汪的:“少爷!” “嚎什么?我还没死呢!”李执没好气地瞪向墨砚,结果看到了青肿的额头,沉默了下,又继续说道:“那边红色箱子里有药膏,你找出来抹抹。到底是跟着我的人,怎么这么蠢?本少爷不发话,你就不会找,是不是?” 墨砚擦了把眼睛,道:“少爷,您还说呢。您自己倒是跑了,我可被逮了回来。要不是出卖了张公子,您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李执又沉默了。过了会儿,他略过把墨砚扔下的事,转而问道:“你把张礼给卖了?” 张礼,也就是与李执交好的张公子,张员外的儿子。 “嗯。”墨砚带着鼻音,说了被抓以后的事,但省略了夫人交代的内容。 “少爷,您以后别去赌坊了,那不是个好去处。”讲完事情经过,墨砚劝谏道。 “本少爷知道。”李执心里明镜似的,想来是被坑了,“算了,反正张礼也不仗义,卖就卖了吧。” “对了,那女人是不是又煽风点火,阴阳怪气了?”李执冷不丁问道。 不用问,李执所说的女人,必然是许念安了。 虽然墨砚被许念安恐吓了一番,但他还是要说句公道话:“少爷,您冤枉少夫人了。少夫人这次还帮您说好话来着。” 李执白了墨砚一眼,根本不信这套说辞:“你小子不会被收买了吧?” 挥挥手,一边赶墨砚出去,一边说道:“行了,本少爷饿了。你去拿点儿酒肉,我吃了好歇息。” 墨砚只能跑去厨房,跟往日一样,按李执的口味点菜。 厨房的管事却带着歉意,说道:“墨砚啊,这真不是我们不给少爷饭吃。实在是夫人吩咐过了,少爷生病,不宜酒肉,得吃些清淡的药粥,这才好得快。” 墨砚张嘴,又赶紧闭嘴。 这理由,他无法反驳,总不能说少爷没病吧? 眼珠一转,墨砚用自己的名义要酒肉,结果管事依旧是那张笑脸:“墨砚老弟,你就别难为我了。府里的份例都是有规矩的,现在老爷夫人都在气头上,我哪敢作死......” 无奈,墨砚只能出府采买。结果他揣着银子,连门都没摸到,就被人好言好语“劝”了回来。迫不得已,只好将装着清粥咸菜的食盒,带回了房间。 “带来了?” 李执不知道墨砚遭遇的事,见他回来,忙从床上下来,就要打开食盒吃饭。 可掀开盖子,李执顿时愣住了,片刻后,才幽幽问道:“这是......拿错了?” 墨砚说道:“少爷,接受现实吧。这是夫人吩咐的。” “母亲这也太狠了吧。”随后,房间里传出了悲鸣声。 与此同时,一处偏僻大宅里,正有一青年招呼着客人。 “蒋老做得不错,待我回去,定会向家父美言。”青年笑盈盈道。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忙说道:“能有孟公子这句话,蒋某便宽心了。还请孟公子放心,若李家公子再来赌坊,蒋某定会让他更无颜面。” 孟公子听了,神色微动,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之人传来咳嗽。 “倒也不必如此。”孟公子淡淡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毕竟是李皖的儿子,不要招惹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