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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庭盛事(1) (第1/2页)
梦里花落无数声,今夜花开又数重。山河如故,人生如梦。一路走走停停,行来颇不如意。人生兜兜转转,归来一如往昔,那些春花和旧事,浮浮沉沉,如斡难河的水,是多少草原人的英雄泪。斡难河,仲春的斡难河,像草原的奔马群,滚滚东逝去,这片草原水草丰茂,养育着漠北数万匹骏马上百万只绵羊,这里是草原的血肉,也是草原的力量。 这片草原的绵延数千里,至北可到北海,向东倚着大鲜卑山,南抵燕山,而西方高山下的谷地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漠北王庭。只见一个人,一匹马,阴郁着,与草原上的牧人和肆意奔腾的马匹区别开来,人在马上,浑浑噩噩,马在河畔,向着河源踽踽而行。 有许多人称这里为草海,无不欣羡此处的广阔,可谁又知道此地的荒凉。因为它的宽广,所以才有它的荒凉。初次品尝爱情和别离等千般滋味的龙唐,开始觉得因为自己内心的宽广,所以错过了心中的草原上最弥足珍贵的一株野草,连日来,他是如此的惋惜,如此的遗憾。他自己或许知道,自己内心因为缺少了太多的经历,所以余下了太多的空白,这些空白太容易被人所占据,被占据后却没有结果,暂时就难以从中得到好的心情。 一路行来,漠北的风比辽东凛冽许多,一路不停地咳嗽,龙唐只感觉嗓子干裂,疼痛无比,身体单薄的他,初至王庭,便病倒在一间客栈中。漠北王庭,大山下,草原边,河流源的一片肥沃的草场上,西十余里,便是终年白雪皑皑的连绵高山,雪山是草原的母亲,地处卧于雪山之下,故此处必然肥沃无比。王庭依靠地势而建,坐落在谷地,避开冬季四面肆虐的狂风,谷地多湖,隐隐有地热,保证此处中终年都不算严寒,王庭坐落在谷地的一座小山丘上,用黏土、石粉和石灰夯制所有的墙,厚重而稳固。涂抹上金银两色的颜料,在阳光下显得金碧辉煌。山丘高不过二十丈,山底呈正方形,约二里。最外是两丈高的城墙,往内,是一圈数百座高耸的银帐,住着漠北高官和贵族。再往里便是王庭核心内城,三丈高,一丈厚,顶部安置着一排整齐的巨石的墙,呈方形,四个角各有一个突出的纯整齐的巨石从底部砌成的塔楼,巨石之间用糯米为粘合剂,方形的内城,长宽均为一百五十丈。内城被一道墙分为两半,其外是三十余座金帐,乃受封王室旁支在王庭的宫殿,住着在封地的王室旁支的家眷;其内二十余座金帐三面围着三座并列的巨大的金帐建筑,金色的圆顶,白色的墙,从右往左分别是漠北王居住、办公和祭祀的宫殿,其余地方住着王室成员、宫女、卫士、仆役。 城下方圆十里,沿着算平缓的谷地,圈着零星的几个不大的湖泊,有数万户人家。除了两条纵横的街巷之外,其余的居户都不成格局,导致城中街巷杂乱,身处其间,如入迷宫,百转千回后可能归回原地。城,只是圈了一圈三尺高的碎石头,并没有城墙。城中住下的人,约一小半是商贩和商贾,剩下的一大半部分的人大都在草原上都有自己的牧场,算是半个贵族身份,余下的一些人便在城中干些零活谋生。 时值中原四月末,可漠北尚在仲春时节,谷地的花开的很慢,漫山遍野的雏菊只完全开放开了零星的几朵,和城边人为种植的开得很灿烂的蔷薇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龙唐就住在离内城尚远的一个不大的湖畔的一间客栈中,城中除了王宫内几乎没有医者,龙唐发着低烧,恍恍惚惚坐在窗前,撩开羊皮窗,从粗糙的黏土窗上,看着那些身穿厚重的羊皮袄的漠北妇人,在湖中浣洗布衣,大概是夏天快到了,她们也需要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轻快些。湖,终年不冻,方圆二十丈,只用一圈一尺高的碎石圈起来,湖心很深,看不见底。人们排泄和清洗在湖中,也从湖中取水饮用。可湖水永远不脏,明净如镜。应与地下暗河相连,城中有二十余个这样的湖泊,应该都与同一条地下暗河相连,最终汇入斡难河中。 龙唐还在咳嗽,不停地咳,感觉肺部总有些粘稠的液体,怎么都吐不出来。其实,凭借他的身份,凭借他那把独特的刀,他大可以径直走进王城,甚至住进某位王室成员温暖舒适金碧辉煌的客房,也可以住进内城外部师父龙邕那许久没有主人只是住着奴仆的豪宅,但是他并没有,他不愿意拖着病体,去应付那些虚假的问候,所以,他连那把显赫的刀都藏得严严实实,那黑色的刀,全天下总共只有七把,分别属于龙家的七位高手,世代相传。每年,都要从龙家选一些年轻且资质甚优的人赴北海畔练功,十年内若是能在漠北五年之期的盛宴上击败原持刀者,便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持刀人,享受漠北最崇高的尊荣,负责守护龙家荣誉,被尊为漠北的守护神,如若十年内未能成功,那便回归王室,出任骁将或者统领,守卫漠北百姓,故这些武士亦备受尊敬。所以,凡是龙家人,做梦都想被送往北海,更幻想自己能成为持刀人。虽说是十年,但是这些前往挑战的武士一生至多只有两次机会,龙邕十五年前,才不到十六岁便夺得持刀资格,如今,他已是公认的漠北第一高手,远胜其它持刀人,今年的五年之期,龙邕意兴阑珊,早早南去扬州,于是将刀交给龙唐,由他出战。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