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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2页)
心力交瘁,半点兴致也没有。 袁孟在这圈子混,很会察言观色,知道她要拒绝,忙好言好语劝说:“您可是领队,代表着工作室呢,咱们后续的合作肯定不少,互相熟悉一下是必要的。” 把工作室搬出来,既是劝,也是无形施压。 何晚过来给她解围,“人太多不能一起走,你们先过去,我俩随后就到。” “那好那好,”袁孟这才眉开眼笑,“等你们到了再开局。” 林知微皱着眉把最后一点东西整理进包里,抬头就见何晚双手环胸,朝不远处抬抬脸,“陆星寒一步三回头啊。” “不用管,”林知微拢住外套的衣襟,“你跟他们去吧,我先回家了。” 何晚拦住她,“知微,你可不是为了私事影响工作的人,”她停了停,强调,“应付圈子内的正当聚会,也是工作之一,不去的话,老大至少唠叨你一周。” 这句话对林知微管用。 何晚认识的所有女孩里,无论年纪大小职业如何,她一直是最懂事最为大局着想的那个。 果然,林知微按着额头挣扎片刻,挺直的肩膀逐渐垮了下去。 □□点,城市纸醉金迷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星火娱乐订的ktv装修奢华,满眼流光璀璨,里面包含自助烧烤,连晚餐都可以一并解决。 最大包厢里的吧台上摆满各式酒瓶,旁边放着大家端回来的烤盘,都是常在圈里游走的人,有放得开的已经挥舞着肉串嚎起高音,再配上头顶色彩变幻的昏暗灯光,整个一花花绿绿的妖怪洞。 陆星寒被袁孟按着,面无表情坐在沙发最角落,连灯光都照不到他。 他刚给林知微打过电话,没接。 袁孟放大音量朝他喊:“她说了肯定来,你就安心等,别出去瞎折腾。” 陆星寒就是这么被哄来的,在摄影棚里,拍摄一结束,林知微就再也不理他了,更别说和他一起走。 袁孟硬拉他出来,一路上灌输“小林老师就在后面车上”,结果他坐在这等了十分钟也没见人影。 陆星寒的忍耐随时要耗尽,“再过十分钟,她不来我就走。” 这大庭广众的,袁孟训不得骂不得,愁得抓耳挠腮,抬头瞥见容瑞离得不远,起身把他拽到门外,揽着他脖子问:“小林老师到底跟你们什么关系?” 容瑞叹气说:“是我最亲的亲表姐。” 袁孟长长“哦”了声,指指门内,“也是他姐?” 容瑞摇头,认真澄清,“年龄上是姐,大五岁呢,但关系上不是,准确说……”林知微不在,容瑞恢复了一点活泼劲儿,一打响指,“青梅竹马,知微姐是他女神,如痴如狂的那种!” 袁孟一口冷气抽得牙疼。 包厢里气氛不断高涨,一天相处下来,都混得比较熟了,梁忱被拉着唱了好几首,但更多的目光还是集中在陆星寒身上。 他长着一张勾人脸,又满身十足剔透的少年气,哪怕不言不语,也吸引着别人前仆后继往他跟前凑。 “星寒,出来聚别光坐着啊,你可是团里主唱,听说还考音乐学院了。” “就是啊,随便唱一首,给我们洗洗耳朵!” “今天不唱的人绝对不许走啊,唱完才算完成任务!” 最后这句得到所有人的强烈响应。 陆星寒眼睫轻掀,看到偌大屏幕上提示下一首,《虫儿飞》。 他眸色深了几分,拿起果盘边上的话筒,“就这首吧。” 这是首人人都会哼两句的儿歌,年纪还小的时候,林知微经常唱来哄他,距离上次听到,已经过去四五年了。 前奏柔和,整个燥乱的包厢自发安静下来,陆星寒哪怕坐在最暗处,也是所有人的中心。 他嗓音低低淡淡,静室里,像初秋微雨落进了名贵的瓷盘。 林知微跟在何晚后面走出电梯,再次强调,“来了就行吧?我坐坐就回去。” 何晚拖着她,“好好好。” 到包厢门口时,袁孟和容瑞还在外面,容瑞一见她,秒秒钟变老实,稳重也装不出了,苦着脸不敢吭声。 林知微更觉得糟心,“如果不想让我告诉你妈,就找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容瑞为了转移仇恨,节操全无,“我的亲姐啊,陆星寒比我罪行严重多了,你先骂骂他。” 旁边何晚正好推开隔音很好的沉重门板。 无比熟稔的歌声顺着门缝传出,直击林知微的耳膜,“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门完全打开。 走廊里明亮的光线流入,陆星寒一眼看清了林知微,忽的站起来,歌声当时就不听使唤地拐了个大弯,好好的调子从北京一路飞到南极。 包厢里一大群沉浸歌声的听众还没反应过来。 男团主唱,初次公开献声,就这么简单直白地跑调了。 林知微的情绪经过整天磨砺,本来可以撑住,但戳心的歌词毫无预兆出现,成了压垮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