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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2/3页)
头,旁边维修厂的同行倒是垂头丧气。每次都抢不赢这些大铺子的。风堂眼见事成,退到旁边去仔细观察擦剐,不断摇摇头,点点头,装得很懂。 等到集团拖车来,已经十一二点,风堂这才慢悠悠开车,跟着护送回去。 他临走前,看一眼马路对面停着的警车。那红蓝光线带来的“安全感”,他再熟悉不过。 回去的路不远,风堂小心谨慎地开车,目光偶尔被路上的建筑物所吸引。车辆驶过他想去的那家酒店门口,油门都踩得重了些。 整座酒店是超级市场,而发生的所有关系都是架上的货物。 这座城市大得可怕。一千三百万人口,有一千三百万种死法。他想起那些外来的朋友,都说这里很好,很舒服,但是不管再待多久,也没有归属感。 偶尔路过市中心一角,哪怕没有人,也显得繁华。城市的本质不再是给人生活,而是“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小资”如此残酷,却吸引着若干“奇奇怪怪”的年轻人。 风堂忽地想起从前和封路凛骑摩托,过江岸线,穿大桥,再走小道,也是满目繁华满目万家灯火,但偏偏就没有这种孤寂感…… 那会儿倒觉得,真有一盏灯,在为自己亮着。 以前上学,他常打这儿过,有时坐轿车,有时骑单车。 他是喜欢把“自行车”讲成“单车”的,就好比“摩托车”与“机车”,讲后边那个称呼,总觉得就像那么回事儿。 情趣酒店附近以前是公交站,旁边有钟楼,常有十来只白鸽逗留此处,不吃路人给的食。 但凡遇到阴雨天,石柱边总搭一圈湿漉漉的面包碎屑。 他年纪小,不愿意搞特殊,也不懂事,非要坐公交车回家。 柳历珠说只有一路,来车就上。风堂那会儿还打超级玛丽呢,来车一兴奋,跟着跳上去。直到车开到市郊区的一处镇里,风堂才知道又加了好几路车。那镇子是卖玉石的,他好奇,逛了下车站市场,把回家的路费拿来买了个塑料镯子。于是他在车站站牌下,一等就是四个小时。 大人说,走丢了就在原地,别走动。 后来风堂被找回家,第二天恰逢校内搞橡皮泥大赛,风堂心想天助我也,按着在玉石镇看的玉雕捏了个四不像,稳拿第一名。 贺情在旁边酸他,哇,真是好像一头牛。风堂说,这是麒麟。贺情说,因为你去过玉石镇,所以大家相信你捏的是麒麟。 风小堂解释道,伟大的艺术家都是经过生活的磨难的。于是一放学,他领着贺情又跑了趟玉石镇,又在站牌下等了四个小时。 他们忘了带回去的车费。贺情说,我坐你腿上不行吗,干嘛收两个人的钱啊。风堂摇头,你思想不端正。 那晚双方家里找得人仰马翻,几乎快要出动城里警力。等贺家和风家把两个小孩儿捞回家时,风堂还在安慰掉眼泪的贺情,其实吧,我捏的是牛。 第二天一大早,风堂率先往迟刃青楼盘销售部走。 兰洲半夜发消息过来,说风准前几天买过去隔壁省会的票,就以前封家宅子在的地方。 先不说飞机票还是火车票,光飞都得颠簸一小时,风准独行绝不可能是旅游。风堂自从两年前痛失亲人后,一扯上风准的事儿便做得谨慎。 兰洲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提醒,别太明显,别太明显,你就当去找迟刃青…… 找什么迟刃青? 风堂暗暗咬牙,他今儿就来逮风准! 就算不正面交锋,也得看看那人什么态度,到底跟不跟自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