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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1/3页)
封路凛反倒试图安慰他:“嫌疑人有故意伤害前科。这样的人就是光脚不怕穿鞋……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 风堂像较真了:“不成。我得问问什么时候开庭。” 年前他有个哥们儿因为经济案件进去关了一个月,大年三十才出来。说进去第一天挨泼了一身冰水,那里边儿就是人吃人。号子里的大哥是个重刑犯,脚上带镣铐那种。不过他经济案还好,没跟那些贩毒拐卖儿童的犯人一样,被排挤到睡在冰箱里。 进去第三天,家里拿了五十万打点,监狱长挑好一只无辜的乌骨鸡,杀了,跟他喝了一中午的鸡汤。全监区的人也都看见,从此再没人欺负他。 那会儿风堂和兰洲开车去看他,见不着人,就往超市购物卡里打了八万,留张收据,签个单,表示哥们儿来过。大年二十九,那人买了几千的年货散给号里的狱友。后来他说,那里好多人卡上一点儿钱没有,就天天喝白菜汤。重刑犯老大没事儿就拿歌词本,挑人给他唱歌,窗边最好的床位也是他的。大年三十他出狱了,从市里下来五辆揽胜开道,浑身换新,皮带都是爱马仕的。 他跟风堂说,他和一位借他被褥的狱友交换了手机号,说有空常联系,说自己牛逼,以后出来找他谋生计。 不过,后来家里要求浑身换新,顺带把手机号也给换了。风堂笑他,那你说个屁啊。 从此,“监狱”这个词在风堂心中成了一种现实的存在。他偶尔觉得这个地方其实离生活并不远,有时候几乎就在手脚边。再说了,市里开车到郊外监区也才半小时。 况且那些危险也随时潜伏在生活中,警察一直在不定数里活着。风堂越想越难受,看封路凛渗血的伤口,伸手忍不住摸上去,说:“老这么折腾,你这样值?” 封路凛伤口发痒,心也跟着颤:“你心疼了?” 没想到风堂倒是爽快:“嗯。” “这不是值不值的事,我拿了这份工资,自然要对得起这重量。” 封路凛认真讲话的模样挺正经,“哪里堵哪里出事故,我就去哪里,一个地方根本站不长。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大家让一让’,也被别人说‘让一让’,偶尔觉得路那么宽,其实并没有可以停脚的地方。” 他肩上一道银横杠,一颗银四角星花,一个月工资就三千多点,有时候连额外的医药费都不够。 当交警可能真的挺枯燥。工资不太理想不说,天天风里雨里,十字路口等你,早八点晚八点,有时候遇上值班还要巡逻。衣服又穿得那么少,晚上风吹着多冷。 风堂从小娇惯大的,理解不了封路凛这种工作上班从基层做起的感觉。他高中打架没少出拳头挨踢,是个嘴硬的主。他身边也经历过几任,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牵肠挂肚。 他跟贺情的洗车行,已经营几年,现在生意还不错,偶尔过去看看,还能碰到贺情那口子也在帮着弄,风堂遇到这样的场景,往往招呼都懒得打。车子油门儿一发动,走了。人一到了一定年纪,身边是是非非见得太多,总有想找个人定下来的想法。看到别人幸福美满,他心底是带着祝福的,也不想多做打扰。 他一直是个很识趣的人,也太明白。 那晚医院的灯有些暗,风堂慢慢起身,没看清楚封路凛的表情。 两个人沉默一阵,等白仰月检查完了,风堂又以柳历珠秘书的“身份”探望了受伤队员。完事儿后他开车跟着警车回了支队,全程没怎么讲话,就站在支队外面抽烟,等着封路凛弄好出来。 封路凛把越野车钥匙甩进办公室抽屉,抬头问白仰月:“这附近有什么经济点儿的住宅区么?” 白仰月正忙着打资料,头还有点晕,抿一口奶,说:“有啊。牡丹世家,我家就住那儿。七单元1301。” “成,我今晚进小区转转。” “啊?凛队你干嘛啊?我们小区治安挺好的,你不累得慌么,那是民警干的事儿。我们小区也不乱停车,车位虽然十来万一个吧,但大家都很规矩。你说你……”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封路凛说完,换好便装就出了支队。 风堂的黑奥迪还停在门口,他一个人倚在车门边抽逆风烟,糊了满脸的尼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