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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1/4页)
“……这是去昌平?” 李钺目视前方,轻轻应了一声:“嗯。” 斐然心里渐渐开始不安。昌平区他当然来过,明十三陵、居庸关都是有名的景点,不过他最近一次来昌平区,还是八年前《人之初》他的戏份杀青后,带着一束白菊专门来过一次。当时坐的是班车,行进的路线与现在如出一辙。 那一次之后,斐然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原因说起来很复杂,但直接的因素,应该是愧疚,另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如今被李钺带着来了这里,斐然的心一下比一下跳得更紧、更重。随着那只见过一次,却印象深刻的大门出现,斐然只觉得自己随着胸腔里又急又沉的心跳坠入了深渊,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从他内心的那个空洞里涌出,渐渐将他淹没。 当李钺停好了车,准备下车进入墓园时,斐然却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李钺绕到副驾驶座想拉他下车,斐然虽然没有反抗,却双手紧握成拳,金秋十月还完全算不上冷的日子,他的手却凉得吓人。 斐然这个状态自然令人担心,但李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态度温柔却强硬地将他从车上拉了下来,拉着那个拳头就一路进了墓园。 等走到墓园的一个角落,两个新立起来的墓碑看起来闪闪发亮,一个上面刻着字,一个还是一片空白。有字的墓碑上面竖着刻下了如下字迹: 慈 母父 任斐 巧声 之 墓 墓碑的右边刻着生卒日期,左边却只刻了一个“子,二零二五年秋分敬立”,并没有像其他墓碑一样写清楚儿子的姓名。 李钺将下车时带着的一束白菊放在了刻字的墓碑前,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旁边这个空白墓碑,我已经买下来了。等咱们百年后,我会让李家的小辈将斐然葬在这里。至于莫离的骨灰,我已经从郑秋同给你买的墓地里起了出来,送到了巴哈马的小岛上,现在暂时放在壁炉上保存。等我死了,让他们把咱俩合葬在小岛上,再栽两棵树做标记。这样就算李家后人不争气,把小岛卖了,咱俩也不怕被人把墓给刨了。” “你不要觉得对不起他们,这事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说起来,我才是更对不起他们的人,如果不是我,斐然也不会闹自杀。以后每年清明,我陪你来给他们扫墓道歉,好吗?” 斐然木木地转头看着李钺,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他才轻声说了一个字:“好。”那紧紧拽着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被李钺牵在手心里,软软地,就好像眼前这个男人正牵着他的心,那么温柔而又温暖。 回家的路上,斐然给李钺讲起了前世的事,十岁时父母意外身亡,十八岁北漂当群演,以及长达二十年的龙套生涯。不过他并没有卖惨,那些悲惨的往事被一笔带过,斐然说的都是他人生经历中为数不多的能够拿出来炫耀的事。 八岁时曾经趁父母不注意,把家里那辆小客车开出了几米远,被爸爸打了一顿屁股,但事后却逢人就说自己儿子聪明有天赋;福利院的孩子上学都是靠资助,九年义务教育后想继续深造很难,名额有限全部靠抢,他却凭着全市第九名的成绩上了山城最好的高中;跑龙套的时候因为和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混得多了,学会了许多地方方言,原本只是说着好玩,却没想到凭借这个也得到了不少机会,到现在他张口就能说四、五种方言不过好像没什么机会能用上就是了…… 斐然在说的时候,李钺便静静地听着,一手开车,一手拉着斐然的手,唇角一直挂着微笑。等到一个红灯停下时,李钺探头吻住了斐然的嘴唇,将那些因为不安而滔滔不绝的话都堵住了。几秒钟后,李钺看着又湿了眼眶的斐然,轻声道:“过两天咱们去一趟山城吧,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斐然又哭又笑道:“……我才不去,我现在吃不了辣,回去太受罪。” 李钺将他揽进怀里,吻了吻他的头发:“没事,我会给你准备白开水的。” 斐然将眼泪都擦在了李钺十几万的西装上,闷闷地点了点头。等到车再次开动的时候,他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轻声道:“李钺,遇见你,我三生有幸。” 李钺笑了:“彼此彼此,余生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 尽管想得很美好,可李钺和斐然的山城游还是惨遭滑铁卢。就在他们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预定出发的前一天,丁赞着急忙慌的上了门,把手上的一个剧本拍得啪啪响。 “斐然!好莱坞大导演卢修斯找你演他最新电影的男二号!” 斐然眼睛一亮:“真的?” 旁边的李钺默默将放进行李箱的衣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