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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页)
所在的区域,大部分住户都是外地人,平时人来人往的没个消停的时候,但一到春节,那几乎是人去楼空。以前每年春节,斐然都觉得自己是住在空城里。 顺利抵达家门,斐然抬手从防盗门的门框上摸出了一把钥匙。单身居住在外,一定要备一把备用钥匙以防万一,要是搁在以前,他想拿到这把钥匙还要费点力气,现在个子高了真是方便不少。 打开门,便是斐然前世住了五年,精心布置的家。 斐然一直想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这个念头并不是父母出车祸后,在福利院寄人篱下才产生的。 斐然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重庆人,按理来说,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了两代以上,有一套自己家的房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总而言之,斐然的父母从结婚到生子都是在不同的出租屋里完成的。也正因如此,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是他们一家人奋斗的目标。 斐然的父母是跑短途客运的司机和售票员,收入虽然不错,但前期要供车、养车,买房的钱迟迟凑不齐。好不容易攒够了钱,他们却出了车祸,俩口子连同车上三个乘客,一起掉下了悬崖。 作为事故的主要负责人,斐然家的财产都赔给了乘客家属,再无亲属的斐然在政府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收拾了衣服和学习用具,住进了福利院。 等到他十八岁高中毕业,打算北漂当个演员的时候,斐然全身上下所有的家当加起来,勉强够一张去北京的硬座火车票。 刚开始北漂的那几年,斐然躺过公园长凳、住过桥洞,情况好一点,就开始住地下室、群租房。但不管条件怎么艰苦,他总是不忘每个月存点钱,期待有一天能在北京有一个家。 眼前这个不到三十平米,一眼便能望尽的小房子,就是他努力了二十年的成果。可惜才住了五年……不过想想能赖掉之后的房贷,斐然心里还是蛮爽的。 从玄关鞋柜里拿出一个登山包,斐然走到了电视柜面。眼前的电视柜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除了悬挂的电视和电视下方摆放的播放器,其余的空间塞满了各种各样的dvd和bd。 而在播放器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放着的照片跟了斐然二十八年,从出租屋到福利院,从重庆到北京,历经桥洞和群租房的磨难,有些泛黄却依然完整。 斐然拿起相框,看着照片上一家三口的笑脸,微微一笑。 “爸、妈,脸变了,心没得变,我还是你们的幺儿小离。”父母的骨灰早洒进了嘉陵江,少年时的贫困与颠簸又导致家庭相册的遗失,这张摄于他满月时的团圆照,是斐然最重要的宝物。小心的将相框放进登山包里,斐然对着满满一墙的碟片犯起了愁。 十八岁北漂,非科班出生、零基础,斐然的演技除了看别人怎么演,就是看电影电视剧跟着学。 最穷的时候到处蹭电视看,有点钱了就买个二手机子租碟看,有闲钱了就开始买碟看,看剧成了斐然最大的爱好。虽然后来买了电脑,但当初买的那一堆盗版碟他一直没舍得扔,看到喜欢的电影、电视剧,还会尽量买正版碟收藏。 意外借尸还魂,斐然最挂念的不是他的房子,不是银行里十几万的存款,而是他的宝贝照片和那一墙碟片。这些碟片里有不少老电影和古早的电视剧,哪怕在网上都很难找到,就算斐然的登山包容量惊人,也装不下这么多碟片。 一阵痛苦的抉择后,斐然在一堆碟片里挑挑拣拣地装了满满一背包。 正要离开时斐然突然想起了衣柜里的“加鹅”,立马扑到了衣柜前。别看这件“加鹅”才六百多块钱,logo假得十分没有诚意,但用料十足,一拎起来沉甸甸的。斐然小心的放下登山包,脱下大衣就开始美滋滋地套羽绒服。谁知道才穿了一半就怎么也穿不上去,不死心用力一拉,就听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声音: 噗呲——! 斐然默默地脱下羽绒服一看,整个左肩都开了线,连里面装羽绒的内胆都被扯破了,细碎的羽绒从缝隙处跑了出来,在阳光下懒洋洋地飘着。 嗯……质量真不错,居然还是双层内胆,六百块真值……可就算千值万值,这件羽绒服他也穿不上了。放下手上s号的羽绒服,穿上54号的羊绒大衣,斐然背起登山包,最后看了一眼曾经属于他的小套房,静静地关上门离开了。 去地铁站之前,斐然专门绕到了一家小饭馆门前,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卷帘门上贴着的休息告示。抬头看了看简陋的牌匾上“山城小馆”四个字,斐然咂了咂嘴,下定决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