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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1/4页)
这座极乐楼的一楼是酒池肉林,所谓酒池肉林,当真是一处正当中一个巨大的装满了酒的池子,以及周遭摆满了任由游客取用的果脯肉干的地方。 那人直接向酒池之中坠去,一身和此处的奢靡是格格不入的佛门弟子随后翩然而出,他挽起袈裟的袖子,在那人呛了几口酒好不容易从酒池之中探出头的时候,又是一把将人按了下去。 出家之人,既可以观音低眉,也可以金刚怒目。更何况是无花这种本就六根不净的弟子,他在被触碰到底线的时候,从来都是很凶残的。 那人的脸在这满池子的烈酒的浸泡之下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色,原先还呛咳不止的挣扎,可是无花抓住他头发的手却宛如铁铸的一般,让他有一种挣扎不得的无力感。渐渐地,这人的挣扎越来越轻,终于闭上眼睛宛若死鱼一般,不再动弹了。 在场的喧嚣都停了下来,陆小凤和花满楼原是被无艳姑娘请去,这会儿听见外面喧嚣,隐约夹杂着“和尚”、“发疯”、“出人命”这样的话语,陆小凤和花满楼当即心里一惊,就连无艳也顾不得了,两人没有再玩什么数花瓣的把戏,而是直接冲了出去。 未曾想一出去便看见这样的一幕,陆小凤吞了吞口水,终于小心翼翼的走到无花面前,小小声的说道:“大师……他不会是……”死了吧? 无花轻轻一笑,这一笑极为平和宁静,仿若下一刻就会说出一句“贫僧已渡他早登极乐”。陆小凤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的盯着无花,心中却暗暗叫苦,不知这事儿该如何收场。 毕竟,在陆小凤看来,无花手里提着的,只是个来极乐楼寻欢作乐的无辜之人罢了。 无花低低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抖麻布一样抖了抖手中的男人,任由他的一头青丝散乱的将他的脸遮住,无花只道:“方才施主魔怔了,贫僧无奈出此下策,现下施主可是已经清醒了?” 肺里火烧火燎的感觉,那人有理由怀疑自己的肺部已经呛了酒。可是眼下这人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他不宜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只有湿漉漉的头发遮掩自己的容貌的情况下,这人只能咬了咬牙,闷声闷气的说了句“那还是谢谢你了,无、花、大、师。”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人将无花的名字叫得特别的清晰。 无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既然都没有戴面具,自然便也没有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所以眼下这人这么点儿小小的“报复”,他还当真不放在心上。 然而,睚眦必报的某位佛门弟子还是暗暗收紧了攥着这人头发的手,他冲着围观的人群淡淡一笑,声音宛若清风吹散了这一室的颓靡:“打扰诸位雅兴,诸位自便。” 说着,无花就藉由拽着这人头发的姿势,又是一个提气纵身,直接跃上了方才的雅间。 玉倾雪目睹了全程,在心里暗搓搓的估摸了一下方才那男人的身量和自己的小身板,她第一次觉得……其实她家无花哥哥啊,对她还真是超级温柔的。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玉倾雪吐了吐舌头,总算在无花回来之前收拾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小姑娘不笑的时候,周身气度最是凌然。她不是被谁护在身后的小小少女,而是未来终有一日要王袍加身的一方霸主。如今虽然年幼,可是玉倾雪周身的气度已初具威仪。 她收敛起方才惊愕的情绪,平静的望着那个被无花拎回来的一身狼狈之人。 心思运转之间,玉倾雪将自己从这家消息网之中得到的讯息梳理了一番,终于猜测了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明睿,或者说,我该叫你……”顿了顿,玉倾雪眸色骤然锐利,她盯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子,一字一句道:“宫、九。” 自己的所有底牌都被掀开,方才还宛若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的宫九身子先是一僵,转而他慢慢的爬了起来,盯着玉倾雪的脸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他笑了很久,虽然和方才的那种兴奋并不相同,可是他的脸颊上还是浮现出了一种愉悦的红,那一抹红氤氲在他的脸颊上,仿若是谁家庸附风雅的小公子涂了胭脂一般。 抬手捂住因为太过兴奋而迸出了血丝的眼睛,宫九猛拍自己的大腿,愉悦道:“果然是九州仙子和玉罗刹生得女儿,有趣,当真有趣。” 宫九自知自己的身份藏得极深,可是却也知道这世上之事总会留下痕迹——譬如强大如玉罗刹,不是到底还是让他知道有关他妻儿的秘密了么?宫九并不意外玉倾雪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意外这人居然会是戳穿他。 或者说,居然会在这么无关紧要的时候戳穿他。 玉倾雪从未想过用出身当底牌——无论是她的出身,还是别人的出身。比起这个,她倒是更信任自己手中的还是双刀。 看着那个宛若打量新奇物件一般打量自己的男人,玉倾雪皱了皱眉,却很有耐心的用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