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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3/3页)
,斟酌再三,她把这些事告知双亲。双亲责骂惩戒之后,选择帮她度过这道坎儿。 蒋徽出自蒋家长房。 谭家与蒋家长房素有生意来往,握着蒋家长房盈亏的命脉,让对方倾家荡产、流离街头并非难事。 最重要的是,在当时,两家私下联手放印子钱——这是官员染指便是罪的行当,只要把事情捅到官府,双方都会受到重罚——假如蒋家长房为这种事吃官司,武安侯府定会与蒋家撇清关系,退掉亲事。 谭家要挟蒋家,是举手之劳。 蒋家的门风就是爱财,在那种关头,不低头才是见了鬼。挣扎几日之后,应下谭家的条件:让蒋徽如愿,退掉武安侯府的亲事。 谭家并未当即兑现诺言,又追加一个条件:把蒋徽逐出家门。若做到,蒋家可得现银五万两。 那期间,谭家一直等着蒋徽登门,主动交出那两封信,免却流离之苦。 最终等到的,却是蒋家把蒋徽从族谱上除名的结果。 他们想,这样也好:离开家族的蒋徽,不过是在脚下垂死挣扎的蝼蚁。 蒋徽离京之后,谭家派护卫追踪,找到人便灭口。 却没想到,护卫好几次出手,都是徒劳无功,蒋徽的一封亲笔信件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回事处。 蒋徽在信中说,你们想除掉我,并非易事,如愿之前,不妨先帮我做三件事:在生意上做手脚,让蒋家长房逐步亏掉家底;善待郭妈妈;不论怎样的门第求娶谭庭芝,都不准答应。不照办也好,你们只管等着丁杨给谭庭芝一个交代,让她进门做妾。 在护卫得手之前,他们别无选择,只得照做。这两年多,给郭妈妈找了一个等同于白拿丰厚月例的闲差,又几次让蒋家长房在生意上亏了大笔银钱。而谭庭芝,一直没有定亲。 到如今,蒋家长房到了举债的地步,勉力维持着还算光鲜的空壳子。 谭家一直没放弃追踪蒋徽,可是,终于等到她用真名实姓在沧州落脚的时候,也是她与董飞卿拜堂成亲之际。他们当即收回人手:再出色的护卫,到了董飞卿跟前,都是送死。 谭庭芝一直以为,蒋徽手里的凭据,只是出自她手的两封信——那分量已经很重,哪成想,还有致命的后招。 “从何处得来的?啊?”谭庭芝语声颤抖,眼中浮现泪光,“这封信,到底是谁交给你的?” 蒋徽悠然一笑,“这就太狼狈了。我情愿你是先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对我,自以为知根知底,其实所知甚少。 “谭庭芝,你真的认识我么?” 明明还是那清越的声音、和缓的语气,言语间却多了一股气势,给人莫大的压迫感。 是了,她真的认识蒋徽么?谭庭芝惊惶不定地审视着对方,仍旧是绝美的熟悉的容颜,在这一刻,却分外陌生。 蒋徽道:“你手里的淫词艳曲,不出半个时辰,便会送到你双亲手中。当初要将我灭口的事,我等着他们过来,给个说法。 “那般下贱,你是怎么做到的?嗯? “宣扬出去之后,你要如何证明,你仍是完璧之身?” 谭庭芝面无人色,身形摇摇欲坠。 “你说,要帮我回蒋家。可我为何要回去?”蒋徽无辜地笑了笑,“我说,今日之前,与你的恩怨,我就没提起来过。今日,是时候了。的确,我已落魄,但收拾你谭庭芝,不在话下。” “放过我……”谭庭芝语声沙哑地哀求,“蒋徽,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求人总要做出个样子来。”蒋徽用下巴点一点门前街道,“去那儿跪着、等着。我该去做饭了,这会儿没工夫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