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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2/4页)
。 然而,明代起自老朱家第一位皇帝的诏书,‘寡妇三十以前夫亡守志,五十以后不改节者,旌表门闾,除免本家差役’,使得守节之风大盛,此外还遵循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行宫妃殉葬制。 周氏正是生活在那样一个女子越发受到禁锢的年代里,当然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娶为妻,奔为妾。父亲反对我与三郎的婚事,却也没有想要让我嫁做正妻,而一心将要将我送于江阴的某个官员为妾,听闻他家与京城的大官有关。如果我得到那个官员的欢心,那么全家都能沾光。” 周氏不愿意依从父母之命,她与小弟的西席先生袁三郎暗生了情愫,两人终是决定私奔离开。 “我记得很清楚,我在那个雨夜从院子里的狗洞中逃了出来,一路奔向了沿岸的码头。天知道,我从来不能跑得那么快,更是深恨为何从小母亲要将我缠足,但是我还是到了码头。从深夜等到了黎明,三郎一直没有出现,那里始终空无一人。” 后来狂风暴雨不曾停歇,码头上更是水位一下飙升,继而掀起了巨浪将周氏吞没了。 “我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三郎到底为什么没有来,所以我不甘就此消散。离开家的时候,我带了一包金银细软,最喜欢的是两只白玉耳挖簪子,因为三郎夸我挖耳的本领高让他很舒服。” 周氏说到这里身的黑雾也有了片刻凝固,她与袁三郎的私会为当时世俗不容,而甜蜜的时日短得可怜。 本以为私奔之后生活苦一些也无妨,谁想到根本未等来情郎,而她也死在了冰冷的水里,尸骨不知在何处,魂魄一分为二依附在两只簪子上。 其中一支落在了河岸上,被周家人带回去埋入了衣冠冢,但是周氏的父亲认为女儿死得极不光彩,不让她入祖坟都没有再留一块墓碑。还有一支簪子几经辗转到了一位富商手里,后来成了他人的陪葬品。 直到几天前,空棺重新出土,而另一支簪子也被当做展览品,分裂的魂魄才有了重汇的契机。 周氏想着又面目更加狰狞了,“后来我就变作了鬼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再待意识清明时就更加怨恨。我的父母不让我入祖坟,而我的尸首更是不知流落何处,我更不知袁安到底为什么没有来。难道我不该查清前因吗!” 第58章 行壹听到袁安二字想起了一桩往事。从前,在随着师父来江南为人选定茔地时,她听过一则厉鬼被封印的故事。 厉鬼本名叫袁安,他虽然考取了秀才的功名,但家境贫寒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后来就做了某家士绅儿子的西席。士绅没有想到袁安竟然勾引了他家有婚约在身的大女儿,并且还想要诱拐她一起私奔。 那夜,士绅家的佣人发现了住在家中的西席行为古怪,袁安在大雨天里带上包袱出门说是有一位同乡的故友来了此地投靠亲戚,袁安也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就赠予对方一两件旧衣物,但在那时他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慌乱。 谁想到入夜后士绅家大小姐的丫鬟发现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失踪了。 士绅又听闻守门人说平日不怎么外出访友的袁安居然在大雨夜也离开了,他觉得里面可能会有蹊跷,就派了家丁先去袁安说的那家客栈找一找。这一找根本没有找到袁安,客栈老板提及最近根本没有外乡人来此借宿。 如此一来,士绅怀疑正是袁安诱拐了他的女儿,但家丑不可外扬,只得派家丁连夜四面八方去寻找。这些去抓人的家丁为了遮掩小姐失踪的事情也不敢大声高喊,只能说是袁安窃取了主家的财物,所以他们才会大力抓人。 着实也巧,袁安被一小队的家丁堵在了半路上,一介书生的瘦弱之躯肯定打不过舞刀弄棒的一群人,他能做的只有拔腿便跑。当年沪海一带多为农田荒地,袁安为了逃跑只能冲入一堆能没过人头那么高的荒草地,但是在大雨磅礴中谁都分不清方向。 家丁们在那个荒草丛附近跟丢了袁安的踪影,但他们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继续沿着草地被折过的痕迹追查。翌日中午,这场忽降的特大暴雨才停了下来,家丁们终于在一堆草丛里找到了袁安摔得头破血流的尸体。 袁安死了,但士绅家的大女儿并未归家。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袁安居然变作了厉鬼缠上了士绅一家,害得士绅暴毙身亡,并且他夜夜徘徊在士绅家一带,一直能听到他在哽咽娉婷二字。 左邻右里觉得不能放任下去,终有一日来了一个游方和尚,请他做法要送走袁安的魂魄。 和尚却说袁安的尸身被士绅分尸了而且被散落到了各地,众人这才觉得士绅的手段过于毒辣,难怪袁安做鬼也不放过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