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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第2/3页)
不得生病卧床。 “还请孺人宽衣,吾好行针通络。”楚子苓吩咐道。 那妇人却突然紧张起来,双手抓着衣襟,急急问道:“病真能好吗?妾还能生儿育女?!” 这幅模样,着实让人心酸。楚子苓放缓了面上神情,微微颔首:“孺人放心,吾自会尽力。” 闻言,那女子眼中溢出了泪水,也不等老婢相助,就自行解开了衣衫。看着那过分娇小,又苍白瘦弱的身子,楚子苓暗叹一声,让婢子退了出去,开始行针。 治疗妇科血瘀,手法并不复杂,大半个时辰后,楚子苓就收了针,活动了一下手腕:“如此每日一次,针十日即可。吾会再配汤药,搭配服食。” 虽然并不习惯针灸,但是听到这话,她还是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让老婢进来伺候女主人穿衣,楚子苓就想告辞,那小妇人还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非要送她出门。 好言婉拒,让她多多休息,楚子苓才出了内室,晏弱赶忙上前:“大巫,贱内的病,可能治好?” “针刺调养,应当能恢复康健。只是……”楚子苓犹豫片刻,还是道,“只是大夫最近还是勿行房|事为好。” 说这话时,她不可能不犹豫。晏弱之前虽有妾室,却也早亡,娶了这新夫人后,便没再纳妾。若是因为治病无法行|房,会不会动摇那小妇人在家中的地位,也是难讲。 听大巫说“只是”时,晏弱心都绷了起来,谁料如此郑重的神情,叮嘱的却是这等小事。晏弱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正色答道:“贱内不嫌吾老迈,吾又怎会因这点小事嫌她?大巫放心,有何吩咐,尽管说来便好。” 他的神色中,毫无勉强或者敷衍之意,倒似真心待自己的少妻。楚子苓也算见惯了这个时代的“君子”,四十多岁无子,还能如此呵护不能生产的妻子,着实也不多见。 微微颔首,她道:“那吾明日再来。” 晏弱自是千恩万谢,又亲自把人送出了门。登上了马车,田恒问道:“这次需要诊治几日?” “连续十日吧,不知无咎可有空吗?”楚子苓这才想起田恒还有差事。 田恒轻笑一声:“眼看岁末,也无甚大事,自可陪你。” 子苓既然惦记着让自己相陪,田恒哪有不允的? “如此便好……”楚子苓沉默片刻,望着前方高大身影,突然想说些什么似得张开了口。 就算在这蒙昧的年代,依旧有晏弱这样的夫妻,能够重情相守。那她跟田恒呢? 如今,实在难说他两人是何等关系,明明亲密无间,却没人踏出那关键一步。田恒若是喜欢一人,会隐忍不言吗?这念头只要浮上心间,就让楚子苓止住了脚步。她当然可以鼓起勇气,表明心迹,但若是误会了对方的心思,两人之间又会如何呢?难不成连这样的“朋友”,也要没得做了? 微张的口,又缓缓闭了起来,楚子苓压下心底轻叹,靠在了车厢上。 之后几日,田恒果真时时相陪,就算要上朝,也会在下朝后抽时间,载她赶去晏府。晏弱自是感激不尽,在听闻不孕这事也有可能出自男方时,还专门让大巫给自己诊了脉,想要一同调养一番。这样的姿态和诚恳,简直让楚子苓感慨,怕是两千年后,也少有男子如此大度。 这日诊罢登车,田恒有些犹疑的问道:“晏大夫不是生了两女吗,难不成还是他的毛病?” 见子苓给晏弱都开了药,田恒简直叹为观止。这晏大夫为了求子,也是心切。 “年岁渐长,难免需要调理。”楚子苓笑道,“晏大夫肯求医问药,已是难得,怕是还有不少人不如他呢。” 这话一出,两人都想起了当年给田恒治伤时的情形。遭遇群狼,明明伤的就剩一口气了,他每次喝起药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比起晏弱着实差的老远。 “你那汤药甚苦,吾看晏大夫喝了才知……”田恒正要打趣两句,忽然眸光一缩,抓住了马缰。就见大路上缓缓走着的几个游侠儿,突然加速,朝着这边冲来,腰侧刀剑皆已出鞘,寒光凛凛! “扶好!”他只来得及吩咐这一句,就催动了马匹。骈马齐齐加速,却不是向外冲,而是微微转了马头,朝着那群人撞去! 一般而言,被人埋伏围攻,最先想的都是脱困,哪有正面迎敌的?然而奔马何其迅猛,只是须臾就冲到了匪盗身前,就算马儿天生惧怕刀刃,此刻也来不及止步了,“轰”的一声,就撞飞了最前方三人,剧烈摇摆的车厢又横扫摆尾,让从后方包抄的几个也筋断骨折。只一策马,围堵之人竟去了大半! 然而此法再怎么威猛,也不过是“一击”罢了。马儿受惊,再难驾驭,已是疯狂嘶鸣,掀蹄乱踩,田恒分毫不差,拔刀斩断了横木,任那两匹马脱缰而出,横冲直撞。自己则在大车失了平衡的一瞬,扶着车辕跳下,一刀斩在了面前游侠颈间。 赤红的血浆喷涌而出,浸湿了衣襟。田恒却不停步,一剑又一剑清扫着场中敌人。原本共有十二人,如今又是车撞又是马惊,能站立的也不过三五个,还都是地痞恶少,对于田恒又有什么威胁?只几个呼吸,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便尽数毙命刀